不怪罪她？那魏贵人……东里婳目光炯炯地望着成武帝。

    “魏贵人与魏家……其中有些复杂，朕来处置，你便摘了开来，去母后那待着。”知道的人太多，他又得知太晚，恐怕瞒不住。明儿朝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跳出来，指向的又是谁。

    成武帝摇晃着酒杯，幽深的黑眸叫人看不透。

    这是放过了她，可是魏贵人仍然得死？

    东里婳仰头喝尽了酒，放下酒杯轻缓缓道：“陛下，方才我在院里，看见的一件趣事，还未与您讲。”

    成武帝回过神，挑了挑眉，问：“什么趣事？”

    东里婳请成武帝干了杯中酒，双手执了酒壶为他斟酒，“原来凤宁宫中的大树上，有一处鸟巢，我今儿回来时，听得叫喳喳的，抬头一看，陛下猜怎么着？”

    “怎么着？”

    “原来是一只母鸟儿下了一窝的蛋，坐在窝里孵小鸟呢，一只白喙的公鸟儿飞回来，嘴里叼着虫子喂给母鸟儿吃，待母鸟儿吃完，它就飞走了。等过了不久，又有一只黑嘴的公鸟儿飞来，嘴里也叼着虫子，也是喂给母鸟儿吃。您说有趣不？”

    “哦，莫非是这母鸟儿……水性杨花？”成武帝扯了唇角。

    “哈哈哈，想是那鸟儿族群天性如此，正如猴大王有一群母猴追随，一只公狼却只与一只母狼相伴一生，这都是天性罢。只是，”东里婳看向成武帝，“只是仔细想来，不论是飞禽走兽，亦或为人，总是雄强雌弱。”

    成武帝点头，拿了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确是如此。”

    “我曾想不明白，为何雌性要受生育之苦，上天却不与她强壮的身子，需知不论何时何地，雌性生育之时，最是脆弱之时……后来我却想明白了，所谓阴阳互补，正是雌性孕育新生命时，雄性正是她的守护者。上天给予雄性高大的躯体，强壮的四肢，正是赋予雄性的使命，让它在雌性生育之时，保护于她，让她不受外敌侵犯，终而诞下新的生命。”

    东里婳的声音轻轻缓缓地，如同山中轻流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