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婳挑眉，“劳烦您把户口本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大写的未婚。”

    虞崇瑾发出幽幽的叹息，“婳儿，你真不愿意与朕相认了么？”

    厉婳听到这久违的称呼，略有些晃了神。透过这皮囊，她仿佛看到了当皇帝的虞崇瑾。

    厉婳移开视线，“这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是你不与我相认。”

    虞崇瑾道：“我哪里是不与你相认，只不过……有些情怯罢了。”

    厉婳低头轻轻道：“你是如何来这个世界的，又为何来？”

    虞崇瑾紧了紧她的手，“我自是为你而来。”

    “……我听说，你在大穆过得很好，一统天下，想必后宫也美人如云。”

    虞崇瑾苦笑一声，“你这狠心的东西，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你可知你的离去，把朕的心也带去了。”

    “你骗我。”厉婳看他，“你最是公正的皇帝，对我不过是偏爱几分，我又何德何能，将你的心带走？”

    虞崇瑾的心口一阵疼痛，往日的傲慢，成了如今的利刃。他哑声道：“自你离去，朕时常想你。春日，想起与你泛舟湖上；夏日，想起与你在避暑行宫时的闲暇；秋日，想起与你赏桂闻香；冬日，想起与你听雪阁上……平日里的下棋合鸣，饮茶作画，巫山云雨……朕的心既喜悦又悲伤，竟又无处诉说，朕着实很痛苦。”

    厉婳听着虞崇瑾娓娓道来，心头轻颤。

    她又何尝不是在受这样的折磨。

    “朕负了后宫所有人，也为你所负，这大抵就是报应。朕死之前，惟一的愿望就是想来世再抱着你，你躺在朕的胸前，咱们一起躺在榻上，享和煦日光。”虞崇瑾沙哑缓缓道，“那时又惶恐再无来世，忧思难解，郁郁而终。”

    厉婳的鼻子发酸，她看向虞崇瑾，没有想到他……

    虞崇瑾也看向她，“朕能来此，付出了代价，朕终于寻得你，是为了与你再续前缘。你可心里还有朕、还有我？”

    厉婳定定看着虞崇瑾，一时思绪如乱麻。

    虞崇瑾也不催促，但势必要听得一个回答。

    厉婳不是吃回头草的人，尤其是这样情况特殊的回头草，她的理智让她拒绝，可是她的情感却在沸腾，让她给两人一个真正的机会。

    她沉默许久，道：“我以前……骗了你，我不想跟你上床，所以吃了毒药。”

    “我知道。”

    “我也一直努力将皇后当作一个工作来做。”

    “我知道。”

    “我也一直想离开你。”

    虞崇瑾的脸僵了僵，有些磨牙吐出三字，“我知道。”

    “但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决定离开你留在这个世界，也让我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