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神黯然失神，趴在苏婉君的肩膀上不再说话。有些谎言说多了，他也认不清哪句才是真。

    这一夜，苏婉君是在彷徨和恍惚中熬过来。还好天亮的时候果果退烧了，很快就恢复精神。

    “走吧，我们回去睡觉。”苏婉君牵着果果的手离开输液室，侧门外是一片草地，不少病人在晨曦中晒太阳、做运动。

    走着走着，果果突然甩开苏婉君的手冲上前，嘴里大喊着“小心”。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有一只皮球往这边砸过来。果果扑上前拦截，回头询问树下的老人说：“爷爷，你没事吧？”

    “没事。”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病号服精神却不错。

    “没事，谢谢你。”老爷爷微笑着点头。

    苏婉君看着轮椅上的老人，难掩心底的恐慌。北城那么大，为什么会接二连三遇上熟人？

    她慌忙上前把果果揽入怀中，甚至不敢抬头多看老人一眼：“我们回去吧。”

    “嗯，爷爷再见。”果果被苏婉君抱起，仍不断回头招手。直到两人消失在事业当中，老人的目光仍没有挪开。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上前，提醒说：“老太爷，这里风大，我们回病房吧。”

    “小程，你有没觉得刚才的小孩……有点像嘉伟小时候？”老人自言自语地说。

    “老太爷看错了吧，我觉得他没什么特别的。”小程应说。

    老人淡然一笑，自言自语地说：“说起来，嘉伟也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我了。给他打个电话，问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碍眼？”

    “不是的，大少爷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而已……”

    “他不是忙，而是……在怨我吧。”老人叹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