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印象了么？”文铁山紧紧盯着她。上官玉往后缩了缩，手指紧攀住桌沿。是的，当时她和李骄阳出了停尸房的时候，是在大院中隐约看到有人走过，但她以为是幻觉……

    “你——”上官玉惊恐地指着他，叫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呵呵，”他一脸泰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眼仍紧盯着她：“在下也是为了小姐着想，还是请随在下走一趟吧！”上官玉转身大叫道：“流烟！快把他赶出去！”

    流烟一脸难色，上前道：“文大人，要不咱们改日再过贵府去？”文铁山道：“不可。我那友人，明日一早就要走了，所以必得今日去。”流烟蹙眉地看着我，而我仍是一脸的抗拒，嚷着要赶他走。

    流烟无法，过去与萝逸商议。这当口，文铁山忽然倾下了身，朝上官玉耳边说了句：“昨夜，东山风光不错吧？”说完，他又直起身子，像看好戏似地静待着她的反应。

    上官玉闻言大惊，陡地站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发抖。

    “很意外吗？”他冷笑着。“我找你有事要问，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就乖乖跟我走一趟！”

    “你想怎么样？”

    上官玉迅速冷静下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她。她蹙眉不语，扶着桌子坐下来。流烟过来道：“小姐，咱们就出去转转吧，啊？就当是去散心……”

    上官玉看了看文铁山，文铁山拈着胡须，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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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铁山是刑部侍郎，住在五条大街以外的紫洛大街。地段是好地段，只是其府气势并不逼人，只能算是间还过得去的宅第。一进府门，文铁山就将上官玉带入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

    “我那位友人就住在这院中，因其个性怪僻，二位姑娘，就请先在外头候一候吧。”

    流烟萝逸一脸迟疑，文铁山道：“姑娘放心，以太子殿下与上官小姐的交情，在下万死也不敢做出不恭敬的事。”流烟这才道：“大人如此说，那奴婢们就候在外头了。”

    “多谢。”

    文铁山抱了抱拳，推门让上官玉先进了去。院子很简陋，其摆设及不上上官府曾经的十分之一。上官玉回头道：“想不到文大人官居三品，家中也有如许清简之处。”文铁山话中有话地：“文某不才，自然不及令尊敛财有方。”上官玉漠然瞟了瞟他，跟着他往里走去。

    进了前厅，又转了两道回廊，文铁山才在一间厢房前止了步。“上官小姐，请吧！”他摊开右手，朝里伸着。上官玉垂眼望了望，跨进了屋里。

    屋中只有一桌四凳，一张书案，还有一个斗柜，其余再无它物。她往四壁环视了一周，选在靠门边的一处凳子上坐了下来。“说吧，找我什么事。”她不想浪费时间。

    “你倒比我还急。”他背着手踱过来，在她身前站定。“既如此，那我先问你，飞凤楼的掌柜范颐跟你是什么关系？”

    上官玉斜睨他道：“曾经是主仆关系，如今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他冷哼起来，“能够冒着生死危险替你闯进刑部停尸房偷尸的人，会跟你毫无关系？”“你可以不信。”上官玉坦然答道，“这京城里头，谁不知道范颐是被我亲手赶出家门的奴才？大人如今这样问，倒让我不知如何作答了！”

    “好，如你所说，假如范颐真跟你没有关系，那么，——这个又怎么解释？”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事物来，上官玉定睛一看，脸都绿了！文铁山手里拿着的，居然是范颐送来的飞凤楼的帐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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