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摆摆手道:“没那么严重。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我听萝逸说你身子不大舒服,所以过来看看,——怎么回事?”杏儿皱巴着脸道:“奴婢也不知为何……按理说,四个多月了,该不会有反应了才是,但今日下午,奴婢进了些汤药之后,便开始作呕,肚子里直闹腾。”
上官玉拿起她的手把了把脉:“如今呢?”“如今又好了些,刚才便又下厨去喝了些药。”
她握着杏儿的手腕,眉头蹙了蹙,“仍是有些不稳。自己要当心些!”“是……”
上官玉回头指了指房里,说道:“怎地连灯也不点?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她“咦”了一声,道:“奴婢出房的时候明明是点了灯的呀……想必被风吹灭了。”
萝逸道:“门都掩上了,风怎么吹得进?再说今日可没刮风!”
杏儿被她这一抢白,噙泪低下了头。上官玉横了萝逸一眼:“你快进去把灯给点了。”萝逸掏出火石,率先进了屋。上官玉回头又朝杏儿道:“方才听见你屋里有些声响,还以为你睡下了,正准备走呢。你既还没睡,我便进去坐坐。”
杏儿受宠若惊地挽着她:“小姐,小心门槛……”
她边走边道:“萝逸那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被我放纵惯了,但我身边这几个丫头心地却都是极好的,所以有什么冲撞,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心怄气怄坏了身子。”杏儿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姐这么说,奴婢万死也担当不起了。小姐是菩萨心肠,萝逸与流烟两位姐姐人也都是极好的,这个奴婢何尝不知?尤其是流烟姐姐,平日因住得近,更是时常来嘘寒问暖,奴婢心中可是感激得紧!”
上官玉欣慰地道:“那就好。我竟不知流烟那丫头竟对你如此上心,你们相处得好我也高兴。”
萝逸搬来凳子让她坐下,随后让杏儿也坐了下来:“你倒是好命!小姐一年到头都不会上我那屋里去一趟呢!”杏儿低眉顺眼地道:“小姐待奴婢的恩情,奴婢必不敢相忘。”
上官玉轻笑了笑,朝酸溜溜的丫头嗔道:“你这莫非是怪我待你不公?”萝逸噘着嘴:“奴婢可不敢……”杏儿也道:“小姐待人最是厚道的。”
上官玉一听“厚道”二字,心下不免一叹,当下移开了目光,环顾着四周的摆设。屋子里只有着必备的家具,一桌一床两柜还有几张凳子。屋子本不只这么简陋的,在整个上官府,最奢华的地方要算是这沐曦阁,往日上官明安与清宇清扬都极疼惜她,有了好东西总会先问她要不要,不要再收回去。加上李君武也时不时地赠些东西,到房里摆不下的时候,她便分赐给下面的丫头。
在上官玉的记忆中,这屋子本还有些玉器,但显然抄家的时候全都给搬走了,而李君武当初承诺过登基之后会将运作之物尽数归还给她,也没有再提起。
“小姐,你看什么呢?”萝逸推了推她。
她抬了抬下巴,望着床前地上一个小小的白色物件道:“那是什么?”
萝逸捡回来一看,愕然道:“是朵花……”上官玉狐疑地接过来:“这是灵堂里的花,怎么会落在这里?”杏儿也凑了过来,说道:“这就怪了,奴婢经小姐吩咐,不必去灵堂,是以至今还未去过,这花是从哪里来的呢?”她又望望上官玉与萝逸的头上,“小姐和萝姐姐头上的花也都还在呀!”
上官玉想了想,释然道:“这不过是园里种着的普通白菊,不经意被风带了进来也是有的。”萝逸杏儿皆点了点头。她起身道:“好了,你先歇息,我回房了。”
“小姐慢走。”
出来时了无睡意,上官玉半路又折去了书房,拿了本药经来看了看。直到近夜半时分,才懒懒地踱出了廊下。时近月底,天边唯挂着一弯残月,微微照亮着静寞的院子。她趴在栏上,幽幽地看着天空。回廊尽头忽然传来些许声响,侧耳听了听,竟像人的脚步声,她定睛望着来处,夜幕中果然轻悄悄地走来了一个人影。
上官玉低喝道:“是谁?”
来人显然吓了一跳,停在原地没有再动。她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那人忽然唤了声:“小姐……”是流烟?!“你在这儿做什么?”流烟吱吱唔唔地,手指头绞着手绢没有答话。上官玉皱眉打量她,只见她仍是一身齐整的装扮,唯有头发凌乱了些许,上官玉再看了看她的发髻,凝眉问道:“你去哪了?”“奴婢……奴婢睡不着,就在园子里坐了坐。”
“当真?”她冷声道。
“奴婢……不敢瞒骗小姐。”流烟愈发局促不安起来。上官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边走边说道:“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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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摊着一大堆名贴,翻了翻,全是七七那一日要来吊唁的宾客。上官玉心烦地往旁边一推,仰靠在椅背上发起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