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地之间中剩下她凄厉的悲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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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黄昏总带着些难言的寒冷与凄楚，上官玉骑在马背上，任马儿驼着往前方大帐里走去。四处山林寒风呼啸，送来树梢对空气的声声呜咽。山坡上已堆积了不少土堆，那是阵亡将士们灵魂最后的归宿。

    “三公子，翻过这座山丘就是卢帅和大将军候的大帐了。”前来接应的林副将恭敬地朝她我道。上官玉木然看了看他，仍然不发一言地随着马儿的脚步走。粮车已经先行到达了，林副将陪着她在后头慢慢走着。

    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群人影，领头的将军先是停步顿了顿，而后一路冲了下来大叫道：“玉儿！”她一听这呼声，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勒住马头，看着一脸憔悴的清宇眼含泪光站在马下，便失声哭了出来，“大哥，二哥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先回去！”

    清宇抱她下马，滚烫的眼泪不小心洒在她手背上，烫得她眼泪又流得更凶了。

    “上官玉参见元帅。”周军阵营的总帐里，有一位年逾六十的老将军，他便是曾经威震四海的大将军王卢定勇。一进大帐，清宇便带上官玉去见他。

    “免礼。”卢元帅一脸威仪，语气却很和蔼，“这就是玉儿？多年未见，世兄要是不说，老夫竟真真是认不出来了。——此番押运粮草途中，老夫听闻你可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路上多亏了你啊！粮官们个个可都夸你来着呢……”

    “元帅过奖了。我并没有做什么，都是些力所能及之事。”上官玉老实说道。

    寒暄了一阵，她就借口出来了。不是她不喜欢这个元帅，而是里面有种莫名的衰败气息让我胸闷。传说中的卢定勇是个果敢英明的将领，可今日见着他，上官玉却颇有些失望，——到底年纪大了吧，连说话也啰嗦起来。一个连说话都啰嗦的元帅，用起兵来……

    第二天晚上，上官玉跟清宇在军营中特意为她辟出的营房里说话。“情况怎样了？”“极其不妙……”清宇难过地抱着头，“如今东欧军又向前推进了三百里，周军阵营所有将士加起来不过四十万，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日，敌军必定攻破幽都！”

    上官玉怔怔地看着摇曳的烛光，一颗心跌到了谷底！“这么说……大周已无回天之力了？”“除了拼死抵抗到最后一刻，已别无他法！”“可总不能像这样傻傻地把命都赔进去……”她幽幽叹道。“难不成投降么？我倒是宁愿战死，也决不投降的！”他咬牙切齿地捶着桌面。

    清宇走了以后，上官玉又对着烛光发了好半天怔，直到鸡鸣时分，才和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林副将为她送来早点，是两个粗面馒头。“三公子，营里的伙食并不如城里，请将就些用。”说完，他就要躬身退出去。“哎——”我出声唤住他，随意似的问道：“你们都吃了么？”“……吃了。”

    她点点头，唇畔露出一丝笑意，“我想四处看看，林副将能带我出去转转么？”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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