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过就是怕我天朝进犯他们吧?不只他西越,朕估计,经此一战之后,周边的罗音、大楚只怕在暗中防备咱们了。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他们怕的就是朕会真的派兵去踏平他们的国土!”
安若亭说完笑了笑,看了上官玉一眼,回头又道:“却不知朕其实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攻击大月只是为了报当年的宿仇。不过这样也好,不仅借此壮了咱们的声威,同时还震慑了一番他们,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安玄真点点头,道:“若真的只是如此,倒就好了。但臣妾却觉得此事恐非这么简单啊!如果说西越只是为了自保,那它何须如此藏头露尾,连国内百姓都不知其意?如果是为了自卫,不是应该号召起全国百姓来共同对敌才算正常吗?”
话到此处,安若亭也收起了面上的轻松,起身说道:“其实你所想的,朕何曾没想过?只是如今大战当头,还是不要将咱们的顾虑形之于色的好。此战咱们虽占了赢面,但事实上损失惨重,八十万大军对抗对方五十万,如今死伤大半,算是名符其实的险胜。因此前方将士此时半点也不能分心,一旦分心,咱们必将得不偿失。”
“原来皇兄早已收到了消息……”安玄真轻轻舒了口气。
安若亭回头一笑:“莫非你以为朕在京城里头竟是真的成了甩手掌柜?”
“呵呵,臣妾可不敢……”
两人言罢,安玄真目光扫到了一旁沉默不语的上官玉,迟疑地道:“皇嫂,是不是咱们谈论的这些话题让你觉得很无趣?……我看这样,皇兄,咱们划船去湖心亭里坐吧!眼下也是午膳时分了,咱们去亭子里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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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入了腊月中,今年已经下过了第一场雪,腊梅也适时地开放了,点点殷红开放在暗黑的枝头,倒像是遍布在黑衫上的斑斑血迹一样凄美。但有时又觉得,那殷红的颜色又像是他人额间的小红痣,同样的灿烂又鲜亮。
别怪上官玉比喻得如此血腥,只因为,这时候前方的战火已经渐渐熄灭了。战争带来的后果除了血腥与伤痛以外,似乎再没有别的东西。她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圣人,可是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战争,亲眼看到过血腥,亲耳听到过流离失所的疾苦人民的痛哭,所以也不免为之哀伤。
每一场战争无论高举着什么样冠冕堂皇的旗子,受罪的无一例外是百姓。而最重要的是,这场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从此天下太平,在得胜归来的表面之下,其实意味着另一场更惨痛的战争已经开始。
“又是一冬了……”与上官玉对坐在西窗下围炉品茶的盈紫忽然叹道。
“是啊,年华总是这样不等人,一丝丝像流水般从指缝里流走了,让人来不及快乐,来不及幸福……”上官玉望着大开的窗外怒放的寒梅,也幽幽出声。
盈紫捧茶的手一抖,几滴茶水激动地跳出杯面,溅到白晳的手背上,可失神的她却也不觉得灼疼。
“小鱼。”
“嗯?”
“我打算出宫去。”
“……为什么?……你终于决定了?”
上官玉听她陡然如此说,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十分讶异。“如果决定了,那就去吧!早晚,我也要出去的了!这宫里头的人,不久之后,又将重新换过一轮……这就是世事沧桑,我们都像是生活在浓雾里,谁也看不见更远处的路……”
“但你和他……还是会在一起的吧?”盈紫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