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晓自嘲般叹了口气，“不怎么样。其实我只在崔氏集团真正工作了二十天，其它时间我一直在训练基地做体能强化。如果再减掉每周的双休日，就只有十五天。试想一下工作才半个月的新人，顶多也就是适应一下工作环境罢了。”

    虞启梁微微上挑了一下眉头，“看来这份工作似乎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牧天晓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学长的话。

    “你这次是去上海开会还是过去视察？”

    “我被派去长期出差，也可以说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虞启梁认真打量了一下牧天晓的神情，眉头微皱，“你可以选择留在BJ。”

    “是可以留在BJ，但很多人想要把我踢到外地。两害相权取其轻，我更想把精力投入到专业领域的工作上，没时间、没兴趣也没有能力处理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是牧天晓第一次表达自己入职崔氏几个月的感受，她搞不清自己为何如此信任这位很少见面的学长，每次见到他即便不说话，也会在他的冷静和威严中感到十分安全。

    跟爸妈没说，她怕他们担忧女儿影响到生活和工作。跟导师没说，她怕老师后悔当初没有强行留学生读博免得让她自讨苦吃。跟好朋友没说，是怕他们认为这位高材生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有这么高的工资并且留京居然还不满意。

    反而是这位学长，即便他们谈话不多，她却对他有一种特殊的信任，相信他会像导师一样给出诚挚的建议。

    “你就不怕上海公司为你挖了一个更深的坑？”虞启梁放下手中筷子，认真地看向牧天晓。

    牧天晓把入口的寿司轻轻咀嚼咽下，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没有退路，那我只能多加小心。”

    虞启梁仔细看了看牧天晓镜下黑眸中难掩的精光，没再多说而是再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祝你旗开得胜、全身而退！”

    牧天晓不太明白学长为何要在旗开得胜之后还要祝她一个全身而退，但没有多问与他碰了一下杯。

    两人再度进餐，虞启染渐渐把话题引开不再说牧天晓那颇有几分让人头疼的新工作。

    牧天晓忽然想到，她与学长的这次长谈似乎只提到了自己，居然没有问学长的安排。

    “学长，你这次也是到上海出差吗？”

    “对，我这次在上海有个重要的案子，如果工作需要也可能长驻那边。”

    “这可真是太好了。”牧天晓难掩自己心中的兴奋，她远离第一、第二两个故乡寄居外地的那缕担忧彻底散去，主动举杯和学长碰了一下。

    虞启梁唇角难得地向上微微勾了勾，“相信以后我们一定会有不少见面的机会。”

    午餐过后，牧天晓没再注视窗外、思虑工作，而是与学长随意闲聊起来，这虽然是两人第一次长时间的交流，却像一起读书多年的同窗一样分外轻松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