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了有关摩天轮的传说:“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当我们仰望摩天轮的时候就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住在盒子里的人是幸福的人。”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南枭没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人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我疑惑:“啊?谁啊?”
南枭垂下眼眸,他的眼神似乎很落寞:“太久远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向他投去八卦的眼神:“能让南大少爷有印象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倒是很好奇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南枭笑容苦涩:“遗弃和被遗弃的关系。”
遗弃和被遗弃的关系??
好深奥,我不懂。
算了,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对了,你说你要离开公寓三天,去干嘛?能透露一下吗?”
“去美国,冶病。”
“冶病?你生病了?很严重吗?”
南枭若有所思:“严重……也许吧。”
“你还真是个怪人,自己的病情严不严重都不清楚,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放心让你出来的。”
“咻~砰!”
“咻~砰砰砰!”
这时,窗外的夜幕里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绚丽夺目的烟花。
“哇,你看呐南枭,是烟花哎!”要是这格子是敞篷的,我早就把我的脑袋凑出去了,只为了离烟花更近一些。
“喜欢吗?”
我连连点头:“喜欢喜欢。”
“生日快乐。”
??
“啊?你在说什么?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南枭摇摇头:“你说的对,早就过去了。”
??
“南枭,你怎么了?”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奇怪。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还是说你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所以你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啊,你别吓我啊。”
南枭这时却突然一笑,只是那笑莫名的有些苦涩,他似乎叹了一口气:“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那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就连我现在是不是还爱她,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刚刚说的那句生日快乐,是对你的那个“她”所说的,对吗?”
“对。”
“她是你什么人啊?是你的恋人吗?”
南枭自嘲地笑笑,重复了我的话:“恋人?”随即又摇头:“不,她只是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
我在想,有哪个故人会被用到“爱”这个形容词呢。
“此故人,是旧友,还是旧爱啊?”
“她已经死了。”
我:“……”
原来此故人,是已逝去的人。
我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我回过头看向这个平静的男人。
一瞬间,我觉得这个在我印象中冰冰冷冷的男孩儿似乎沧桑了许多,他说的好多话,他的好多事,他的好多语气和表情,让我觉得他是那么地捉摸不透,但同时我又觉得他是一个很容易就猜得透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说起那个“她”时,我的心情莫名很惆怅,就像他的叹气声一样,心情是那么的沉重。
“sorry啊,我只是随便一问,我以为你说的故人,是旧爱,没想到……”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事实。”
我呼出一口气来,随即拍拍南枭的肩膀:“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心态放好一点,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万一哪一天你们又遇见了呢,万一下一世的她此时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也在等你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我拍拍胸脯:“我堂堂许天师嘛,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有预感,你们一定会再次相遇的。”
“你说得对,我会再次和她相遇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笑笑:“好,那我就在这里先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一定会的。”
“叮~”
这时,座舱格子停在了地面。
我们从座舱格子里走了出来:“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摇头:“不了,我撑着呢。”刚才在甜品店吃了好多,这么久了都不见消化完。
南枭也不管我想不想去,拉着我的手就往他的身边扯:“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座美食城,那里有一家私人牛排特别不错,跟我走。”
我无奈地跟上他的脚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干脆不要问我的意见了,我说了你也不见得听进去,白白浪费口水。”
南枭一侧嘴角上扬:“这个建议不错,值得采纳。”
我:“……”
南枭说的那家私人牛排店确实很不错,环境很安静,只有几盏香槟色的灯光亮起,尽管有些昏暗,但在蜡烛微弱的光的陪衬下,整个空间很氤氲暧昧。
那蜡烛的火光,像是人的欲望,把两个的投影逐渐放大,逐渐靠近。
“这家店是生意不好吗?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南枭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拿过菜单开始点菜:“你牛排要几分熟?”
我摇摇头:“我不懂得吃牛排,你看着点吧。”
南枭略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对女服务员说道:“Please?give?me?a?medium-rare?and?medium?rare?steak?and?a?bottle?of?your?most?expensive?red?wine,?thank?you.”
女服务员看上去是一位外国人,长得十分精致,拿过菜单微笑道:“please?wait?a?moment
”
待女服务员走远后,我开始盘算起正事:“不如趁着这么美好的时刻,咱们来谈谈你和芝芝的事。”
不聊天的饭局没有灵魂!
这不,正好可以聊聊正事儿。
“等会儿再说,别打扰我用餐的心情。”
我皱起眉头:“喂,你用得着这样儿吗?跟你说芝芝的事儿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总不能一直吊着她吧?”
不想,南枭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认为我在玩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