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外的海面上。
凝光站在甲板上，朝海面上浮出的蓝色胖头鱼打了声招呼。
“盖欧卡，我们又见面了，你还好吗？”
自从上次的事情结束后，她就一直让人留意盖欧卡的行踪。
一来自然是为了维持这层友好关系，二来嘛，她也有些担心，万一盖欧卡真的被盯上，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危机。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是白问了。
苏哲这哪里是好不好的问题，简直是太好了。
看到大半个身体浮出来的盖欧卡，凝光整个人都凌乱了。
“怎么大了这么多？”
当凝光看清楚苏哲之后，立刻就被吓住了。
上次分开的时候，她记得盖欧卡的身体也就十米多点，最多十一米。
现在呢？
这差不多有十五米了吧？
太离谱了！
这一刻凝光真想抓起盖欧卡呼在北斗脸上，瞧瞧，仔细瞧瞧什么叫做潜力？
蛐蛐奥赛尔，拿什么跟她的盖欧卡比？
“人类，你好。”
苏哲打了声招呼。
他可不清楚凝光的想法。
我胖吗？
拜托，这叫强壮。
“叫我凝光吧。”理了理情绪，凝光微笑着说道：“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不要那么生分。”
苏哲变化这么大，她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这证明苏哲肯定不一般，管他是不是魔神，厉害就完事了。
此刻她试图用尽可能友善的语气与苏哲聊天，说起来做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这让一向精明能干的天权星大人有些紧张。
人生第一次嘛，换谁都一样。
苏哲没有因为凝光的友好而化身舔狗，不如说身份正好反过来，凝光在打他的主意，他知道，可小胖头鱼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这是你要的摩拉。”
凝光提过来一个袋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摩拉。
这玩意可以通过合成来变成大面额的存在，所以四个亿放起来并不多。
当然，真要用来买东西，已经足够买很多很多了，放在凝光手上的话那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嗯，给她一个亿，她就能拥有一切。
苏哲喜滋滋的将摩拉收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些摩拉里蕴含了满满的能量，对他的进化帮助很大。
“谢谢你，凝光。”
“呵呵~”凝光微微一笑，“你喜欢收集摩拉，其实我也喜欢，这么说来我们的兴趣还真是相同呢。”
“哦。”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摩拉吗？”
“就是喜欢。”
“...唔，其实我从小就喜欢赚钱，在我看来摩拉是一种资本，用来交易的资本，有了它，就等同于拥有了很多东西，包括力量。”
“哦。”
“...”
凝光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最近孤云阁那边不太安全，你多注意点。”
“好。”
“...”
“你还有什么事吗？”
“...”
凝光有些绝望。
谁能告诉她，怎么样才能跟一个小鲸鱼打好关系啊？
天呐！太难了叭！
她自问懂得人性，对于人的研究都很透彻，如果是人类，她能从微表情中轻易知道对方的想法。
可问题这是条大鱼啊！
模样看起来憨憨的，她哪里看得出来苏哲在想什么。
这就好像绝云间那些仙人一样，莫名其妙的固执总会让人头疼。
凝光善于分析和思考，可她跟苏哲相处的时间终究太短了些。
“唉~”想了想，她叹了口气，“盖欧卡，你应该很讨厌人类吧？”
“啊？为什么这么说，其实说不上讨厌吧，至少我不讨厌你啊，嗯，像你这样的人类我还蛮喜欢的。”
凝光眼神中闪过一抹喜色。
原来不讨厌吗？
也对，虽然刚衍生心智不久，但到底也可能是魔神，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根据她的了解，似乎很多魔神生来就会具备一些特殊的能力，知晓语言懂得思考就是一种，以及对于善恶分辨的能力，恐怕也不低。
苏哲对她冷淡，那应该是警惕性的一种表现，因为年幼，又是魔神，当然会警惕。
但这是自然而然形成了，并非说对她讨厌。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明白这件事后，凝光心里也就不担心了。
一个劲的拉着苏哲聊起了家常，像什么喜欢吃的啊，平日里休息啊，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若是被璃月那些人看到，大抵上要吓得下巴都掉地上不可。
堂堂天权星凝光，对她来说时间就是金钱，赚钱的功夫一刻都不能耽搁，何曾这么‘无聊’过。
跟随她来的秘书百晓，此刻心里就是如此。
她赶紧悄悄挪开步子，朝船舱里走去。
这有些事情啊，你能听，能知道，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对了凝光，我想找你帮个忙。”
凝光微微一笑：“你说，我们关系这么好，有什么事情尽管提，我一定替你帮到。”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找一个人，名字什么的不太清楚，只记得有个外号叫‘小石头’，家里以前应该是做海鲜生意的，但后来去了至冬国。”
“移居至冬国的商人？”
凝光眉头一挑。
她对至冬国，可没什么好感。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小鲸鱼跟对方的关系。
“你认识他？”
“不认识，我帮一个朋友打听的。”
“原来如此。”凝光继续笑着道，“交给我吧，有这些信息足够了。”
“那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再见。”
说完，苏哲翻转身子钻入海面下，走得十分潇洒。
“真是着急的性子啊，不过...倒也蛮可爱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看中的那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平日里，谁敢用这种态度对她？
可偏偏，苏哲这么做，凝光还觉得理所当然，还很舒服。
反过来说，若苏哲真要客客气气的，凝光就得怀疑了，她看中的这只胖头鱼，到底是不是黑心的。
不过凝光也不傻，既然苏哲找她帮忙，肯定要利用起这个机会来。
实际上她要打听孙石的消息太简单了，家里卖海鲜，小石头，又移居至冬，几乎不可能重复。
只不过凝光知道消息，却没有全都告诉苏哲。
而是每次见面后，说出一点消息和进展，剩下的时间不是在聊家常，就是相互试探，相互拉扯。
她的想法很简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好朋友，五回六回家里带，七回八回...
总而言之，凝光大人最近心情很不错。
...
“这女人，不会是在故意吊着我吧？”
苏哲很无奈。
他找凝光打听消息，本来就是想着以对方的身份容易许多，这种事那不是分分钟搞定的么？
可没想到这都四天了还没搞定。
凝光给出的理由是至冬国太远，从那边传消息回来要很长时间。
如果是单纯点的娃，那大抵上是相信了。
苏哲不信，要知道孙石是个商人，在璃月肯定有生意来往，这种事情凝光打探肯定不会太难。
所以他觉得凝光在吊着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苏哲现在处境有些尴尬了。
本来嘛，作为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鲸鱼，跟人类聊聊天，拉拉家常没什么问题吧？
但随着聊天持续，问题就慢慢出现来。
最开始的时候，凝光还只是跟他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可聊着聊着，就不太对劲，话题也从一些家常事，聊到了璃月大事，个人私事。
第一天：“人人都知我是天权凝光，见到虽是敬畏三分，背地里却也经常有其他言论，说我生意做大，富可敌国，靠的都是天权星的权利，可笑，我凝光做生意赚钱，需要靠这些？”
第二天：“其实比起摩拉，对我而言如今的璃月，才是最重要的。我身居天权之位，守护璃月便是我的责任，必要时候，我会舍弃所有，换得璃月百年安稳。”
第三天：“说起来，刻晴与我同为七星，性格虽然不同，心中所愿却是大相径庭，常有人将我与她比较...盖欧卡，下次有机会让你见见她，看看到底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第四天：“我在生活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要求，饭食大多以清淡为主，也不喜那些餐桌上看似大富大贵的东西。倒是对衣服之类颇为喜爱，那些款式新颖的我都会多看几眼，毕竟要经常出席宴会...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不太喜欢穿衣服...呵呵，这可是秘密哦，连我的秘书都不知道。”
“对了，璃月仙人多，为了防止你出事，我现在对外将你说成是我的‘伙伴’，不是宠物，是伙伴，你没意见吧？”
苏哲：“...”
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每当凝光聊及一些颇为隐私的事情，苏哲只能装傻充愣，充分扮演一个纯白无知的小鲸鱼角色。
不过他能感觉出来，凝光之所以对他说这些事，倒也不是没话找话，反倒更像是需要他来倾听。
作为天权星，位高权重，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除开繁重的公务，生活点滴也要特别注意，这般活着，自然是很累人。
心里有些想法，平时又不能随便与人说。
所以苏哲这个深海倾听者，就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而且说些心里话，还能拉近彼此的感情。
当然，尴尬是真的尴尬，苏哲真的很担心，万一要让凝光知道他内在其实是个人类，那...
天上飘着的群玉阁，应该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就会砸下来的吧？
好在到了第五天，凝光总算把孙石的消息带给他了。
...
“老大，太感谢你了。”
海底下，苏哲将消息转告给了石头。
“谢什么，我们可是兄弟。”苏哲笑了笑，“不过，你确定真的要去吗？要不然我陪你？”
“不用了老大，我自己能行的。”
石头将龟头伸出来，挺得贼高，一副雄赳赳的样子。
“我可是老大你带出来的，不会给老大丢脸的...而且我也不是单单去那边看看，我也想出去闯荡一下，等我回来，肯定会变得更厉害，变得能够帮助到老大你！”
苏哲无比认真的说道：“你一直都在帮助我。”
若不是有石头这个兄弟在，这茫茫大海中，他又该与谁来诉说心中的话？
这一路走来，石头虽然胆小怕死，遇到事却从来不含糊。
这样的兄弟，几世相交都不亏。
“嘿嘿~”
石头憨憨的笑了笑。
“老大，再见了！”
他一边蹬腿一边朝远处游去，半途上伸出龟头来回看了一眼，依依不舍。
“再见。”
苏哲心里有些感慨。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石头算是跟他关系最好的兄弟了，毕竟是同类，能一起在海里闯荡，无话不谈。
申鹤当然也好，可惜她是人，总不能住在海下吧。
好兄弟出门远行，苏哲自然是不舍的。
“或许，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以前没实力，只敢缩在角落里偷偷发育。
如今好歹也算有了自保的能力，只要不遇上四阶以上的海兽，应该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孤云阁这片海域过于神秘，作为新手村来说，实在不是个理想的选择。
“稻妻倒是不错，我记得那个地方有很多魔神残渣，不过都是在岸上...”
“至于蒙德...对了。”
苏哲将那张地图拿出来。
上面标记的位置，似乎就在蒙德那边。
一处可能记录时间魔神的地方，还是值得去看看的。
根据他的了解，时间魔神，不，应该叫做时间之执政，是提瓦特最古老的四执政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生、死、空、理，分别对应了圣遗物的各个部位。
理是天理，而其他四个，则是当初天理分化的四个影子，执掌最古老的执政之位。
时间执政伊斯塔露，也是当初活跃于古老时代的神灵。
至于再多的信息，苏哲就不清楚了，当初记录在白夜国的资料里，那些本就是禁忌，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若是看到，了解多了，就会带来灾厄。
“唉~那条大蛇。”
苏哲心中感慨。
吸收了部分奥赛尔的记忆，他发现奥赛尔跟奥罗巴斯其实是认识的。
换句话说，是他跟奥罗巴斯认识，而且关系还挺不错。
或许，以后可以找个机会，去看看那些海祇岛上的人。
“说起来，我知道这么多，不会被天理灭口吧？”
“算了算了，管他呢，她又不知道我知道...嗯？”
苏哲突然察觉到一股气息靠近。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但发现不是盖欧卡这边的，而是...奥赛尔？
意识沉入奥赛尔的身体内，于漆黑的黑暗空间下，巨兽苏醒，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到封印之外，被某种力量隔绝开一片空间。
此时那个橘毛青年正站在封印外，朝他露出微笑。
“你好，旋涡之魔神奥赛尔，为了共同的利益，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