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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说什么了?
帮她联系吗?
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这么好了?
“咚”一声,她的后腰顶到了墙边的鞋柜上,不可避免的发出一声闷响。
柜角撞击得腰部生疼,可她压根顾不上,双手紧紧相握着,祈祷状,等待中,双手绞在一块,骨节分明!
五分钟,古艾诗终于确认自己被反锁在屋内。男爵和她之间,根本毫无情面可言,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男爵能言而有信。
她拿着手机再次给孔萧逸打电话,可是结果还是忙音,不知是整个海面暴风雨影响了她,还是整个美国上空都是这样的糟糕的天气?!
根本无法坐定,她焦急地不停在屋里打转,一会冲到门边去听隔壁有无动静,一会又给孔萧逸打电话。
她又开始不自信地怀疑,男爵是否能联系上医院?毕竟俩人都在船上,没理由信号不好的只有她一个人吧!
黑暗中独自呆在,很容易让人走向极端,一个是在寂寞中沉默下去,一个就是越发暴躁。
在极度焦急而又求救无门的煎熬下,古艾诗只能走向后者。
没人知道克朗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而在他的眼里,他视众生平等,他还装博大胸怀,把冷血无情加上冠冕堂皇的华丽外衣来酸她!
他问她从哪儿来?脑袋了装的都是些什么思想?
就他知道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让她好好珍惜,其实他懂什么呢?
这种观念在中国人眼中,就是为了让别人没办法活!
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才叫希望,指望别人,指望那腹黑冷血的男爵,算了吧!
她回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漆黑的夜色。
男爵,你有你的张良计,我用我的过墙梯,彼此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唯有从她晶莹的眸中闪过一丝坚决看出,她决定不再等!
狠一咬牙,她开始满屋子的转,将床单和蕾丝蚊帐等等一系列大件的布料全扯下,剪成了等块大小的长条,摸算着高度,再从衣柜里掏出几条长裙,开始绑结……
制成的布绳大概有了十几米的长度,应该够她用了。她抬首擦拭了下额上的汗珠,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急匆匆地抱着一大团的布绳去往窗边。
她不敢给自己多生一点情绪去关注外面的不安全,费力将落地窗打开,迎面而来的风雨瞬间将她脸上的汗水吸尽再打湿……
海上温度骤降,风声呼啸着,几乎让她睁不开眼,她两瓣樱色的嘴唇瞬间变得青白,就连呼吸也像被谁的手捂着,吐纳异常艰难。
被雨水模糊的眼睛早已和飞扬又萎落的发丝连在了一块,她没能低头去看看甲板上的情况,半抹黑的,将布绳绑在了阳台的铁杆上,再把绳身丢出了阳台……
阳台上灌满了水,浑身湿透的她扭头看了眼远处的灯塔,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用力地点了点头,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抓上了铁杆!
夜更深了,雷声大作,风呼啸的刮着,不时还有闪电如银蛇一般撕裂天空,暴躁的狂风在轰鸣的雷声里卷积着,似乎要摧毁一切可以摧毁的东西。好多年了,都难能遇到这么糟糕的天气。
古艾诗从阳台里翻到阳台外,花费了自己无法想象的勇气,动作笨拙,心惊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