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胖的大包子(第2页)
他替我擦掉滚到下巴的眼泪,从身后环住我:“傻瓜,哭什么,你真当我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啊?”
他不明白,我从来都没想过他会在这个时候丢下我一个人,我哭,是因为在一瞬间,我心里最深的那道防线崩溃了,我又相信上了一个男人。
吃了一天的流食,到晚上我实在憋不住了,灰常地想上小号,但是挨刀子后的我怎一个废字可以形容,麻药退了之后动作大一点就会扯到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因此要我自己挑大梁上厕所,那简直就是Mission Impossible,so经过我无敌的推理,要想完成这一紧急任务,我只有找我的Tom Cruise帮忙。
假装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宣柯,他正坐床边发短信呢,我心里那个愁啊那个扭捏,你说我跟他还没经过你侬我侬的穷摇桥段呢,哗地一下就到了他掺着我上厕所的夕阳红境界,这也太悲壮了,你说我这脆弱的小心能承受得起吗?要不还是憋回去吧。
我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把眼睛一闭,打算昏睡过去了事,他拨了拨我的刘海:“不继续听手机报了?”
我摇头:“我要睡了。”
“你今天还没上过厕所呢。”他推我胳膊:“起来上个厕所再睡。”
我脸嗖地一下热了,挺尸:“我睡着了。”
他轻笑出声:“你害羞个什么劲,又不是要用尿壶。”
靠!我愤怒地就把眼睛张开了:“我是废,可是至于废到要用尿壶的程度吗?!”
“哟,醒啦?那请您移驾跟我去趟厕所呗。”他替我把床摇起来,然后扶着我腿让我在床边坐好,跟着给我拿了双拖鞋穿上:“来吧,站起来。”他朝我伸出手。
我一手扶着移动输液架,一手抓着他胳膊,费老了劲才从床上站起来,疼得唉哟唉哟直哼哼。
迈了两个小碎步之后,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喊道:“卫生纸卫生纸我忘了拿卫生纸!”
他白了我一眼:“厕所里有。”
靠!不早说!我羞涩地低下头,默默地以龟速朝厕所前进。
我觉得当个老年人可真不容易,以这种走路速度,你的膀胱必须得有惊人的约束力,否则你就会沦为成人版帮宝适的用户。
终于挪到厕所门口,我对他说:“我自己进去行了,你站远点儿。”
他挑眉看我,怀疑:“你自己能把裤子脱下来吗?”
我一口气呛在胸口:“你给我站远点儿!”
他退了一步。
我皱眉:“再远点儿再远点儿。”
他又退了一步。
我摇头:“不行不行,还得退。”我可不想上小号的声音被他听见。
他说:“要不我给你一哨子吧,你上完吹一声我就来接你。”
“你……!”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扭头,踩着金莲碎步挪进厕所……唉,你说这当个病人可真不容易,生个气连一点儿气场都没有。
在厕所捣鼓了好半天,我终于只靠一只手就完成了所有上小号的工序,自此我非常地同情独臂人,连提个内裤都不能两边一起提。
哼哼唧唧地走出来,我看见他靠在过道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了。”
我跟见了救星似地伸长了手:“快,小宣子,哀家要支不住了。”
他赶紧接过我,让我借着他的力道站稳:“动作慢点儿,小心把伤口扯裂了。”
于是又如此这般地把我运送回了病床,我这下也不尿急了,精神也振奋了,一点睡意都没有,就叫他:“你继续给我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嘛。”
他摇头:“之前给你讲是为了安抚你术前的紧张情绪,现在刀子都已经挨了,我就不需要讲了,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给你念新闻。”
“讲啦,不要害羞嘛,上次你不是讲得很好吗?姐姐不会嘲笑你的啦。”我躺在床上冲他抛媚眼,企图以色相达到目的。
他盯着我勾了勾嘴角,冷笑:“害羞?”
我忽然感到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是一种动物天生的直觉,寓意是危险,但是还没等我想好该怎么办,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上我的嘴,还咬了我一下,好半晌之后他才放开。
我脑子被他吻得一片空白,只听见旁边大哥说:“哟,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开放啊。”顿时血液直往脑门冲,羞得我抓起被子就把脸埋了进去,然后听见他温柔地问:“现在还想听故事吗?”
我吓得直摇头:“听,听新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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