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不死是为神(第2页)
我跟她对掐,嘴里嚷道:“快点说,赵哥究竟用什么方式俘虏了你!”
林岚一下脸红起来:“就,就,没什么啦。”
我一看她那样子就明白了,说:“赵哥能转正,那必定是穿美邦了,说吧,他怎么着你了。”
在我自上而下发射的洞悉一切的眼神下,林岚终于扛不住,招了:“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他送我去火车站,然后在我上车之前,他,他,他就强吻了我……”
我噗地喷了:“赵哥竟然也敢用这招?看不出来啊,那么老实一人。”
说完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八成是宣柯教的。
林岚忿忿不平地:“他要是不强吻我,我根本就不会对他动心,哼!太卑鄙了!”
我拍了拍她肩膀,以过来人的姿态摇摇头:“他就是不强吻你你也已经对他动心了,强吻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要是换成北门摊鸡蛋灌饼那大叔强吻你,甭说对他动心了,你还不当场打得他满地找牙。”
林岚静了一瞬,依旧嘴硬道:“总之都是他的错他的错!讨厌的男人!”
我望着林岚眼睛里的甜意,心想,呀,春天到了。
2.14是迈入春天的一道坎,俗话说情人节不死是为神,这年年情人节,年年都劫情人。
无数奸商在这场战役中攻得淋漓尽致荷包满满,无数恋人在这场战役中受得风中凌乱笑中带泪,最后也许还会投资失利以致血本无归。
我一向讨厌情人节,那天只要走在街上,你就会看见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里面清楚地写着“把每段纯洁的男女关系变成纯男女关系”的渴望。
这还真是个肉欲横流的时代啊。
林岚坐桌前认真地化妆,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一打扮就更惊艳人眼球了,我想赵哥还真是牛逼哄哄的狗屎运,竟然能捡到林岚这么大个宝,后来一想自己不也是一样嘛,这狗屎运比赵哥那坨还要大。
正独自感慨呢,余晓媛说话了:“小乔你干坐着干嘛?不学学人家林岚,也化个妆啥的?”
我叼着根鱿鱼丝撇嘴:“还化啥妆啊,我这辈子的形象早在住院的时候就一次性丢光了。”
余晓媛说:“好歹也是情人节,你还是打扮打扮呗,别因为长得丑就自暴自弃啊。”
我剜她:“你讨不讨厌,老戳人伤疤!”
林岚闲闲地扫了余晓媛的搓衣板一眼:“现在这个时代,身材比脸蛋重要,人家小乔可是有傲人的资本呢,想当初军训的时候,我们那一排里就她最突出,搞得那个教官老说我们没排整齐。”
说起这事儿我那叫一个尴尬,心想,唉,这巨乳是遗传,是遗传啊,我也没办法,为这个从小到大我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跑步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痛不欲生呐。
林岚语重心长:“不过小乔,虽然你身材已经魔鬼了,但脸还是有进步的空间,来,让姐姐帮你化得美美的,好把姓宣那小子给瞬杀了。”
我心想,那化一个就化一个呗,反正林岚那手艺是绝对不会把我化成如花的。
宣柯见着我以后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还真是被我瞬杀了。
我想出门之前我也照了镜子,是比不化要好看点,但是也不至于让他那么惊艳吧。
于是我虎媚地一笑,滴溜溜甩出去一个眼波:“你看够了没啊?”
他喉结抽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好丑。”
我一下僵了:“靠!你说什么呢?!老娘怒了啊!”
他笑着把我拉进怀里:“傻瓜,跟你逗着玩儿的,不过说老实话,我不喜欢你脸上抹那些东西,还是自然点适合你。”
我嘟囔:“那还不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所以人家才想打扮一下的嘛。”
他摸摸我的脸:“我又不是因为外表才喜欢你的。”
我瞪他一眼:“你就不能违心地夸一夸我咩?”
他摇头:“我怕你会因此骄傲。”
我把巧克力塞他怀里,赌气转身:“我骄傲一点你会屎啊?”
他拉过我的手,把什么东西系我手腕上:“我怕你会飞了以后就会离开我。”
我一看,是根亮晶晶的手链,然后他说:“小乔,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人了,逃不掉的。”
我立马甜蜜了,娇羞地瞥了他一眼:“谁说伦家想要逃的?”
他笑着牵起我的手:“不逃那就跟哥哥走,哥哥带你玩儿去。”
其实昨晚我有预想过今天的活动方案,我希望是KTV+烛光晚餐+电影这样坐着就可以进行的项目,结果他带我去了惨叫声连连的欢乐谷,我抱怨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先买个喉糖预备着了。”
他微笑地把我推进水晶神翼,跟着坐我旁边:“你尽管叫,喉糖我有。”
于是我就毫无控制地叫了,事实上我也控制不了,尖叫是人在遇到危险或者受到刺激时一个本能的反应,我觉得整个欢乐谷上空都飘着无数个巨大的“啊”字,后面跟着一长串婀娜的波浪号。
从太阳神车上下来以后,我终于修炼到家,叫成了暗哑销魂的公鸭嗓,而宣柯的手被我捏成了象征贵气的紫色,他望着那圈狰狞的五爪印,叹了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跟着他带我去异域魔窟,我挽着他胳膊,羞涩地捶他:“你讨厌,带人家去鬼屋,还真是肉欲。”
他瞥了我一眼:“你现在这嗓子一说话,我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我拧了他胳膊一下,跟着抱紧,其实我胆子不大,每次去鬼屋都是尖叫着逃出去的。
这次也没例外,本能就是本能,就是机械地重复,所以当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的一只手抓向我时,我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细声细气地尖叫着投入男友的怀抱,而是嚎着甩开宣柯的胳膊,撒丫子往前夺路疯跑,他在后面追着我喊:“乔祈你给我站住!”
黑暗里我蹿得太快,不留神把头磕门框上了,宣柯终于抓到了我,看我捂着脑门儿犯晕,说:“叫你瞎跑,老实抱着我不就好了吗?”说完搂过我腰往怀里一带,箍得死紧:“你待会儿要是再乱跑,出去有你好看的。”
我也赶紧抱着他,说:“那你可得把我抱紧了,我一怕就想跑。”
于是他抱着我的双手开始加力,给我D罩杯都快压成搓衣板了,我刚要说太紧了不能呼吸了,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叔叔你别吓我,我还是小孩子……”
我俩扭头,看见一个豆丁正哭着在对扮鬼的人说话,场内顿时安静了半秒,跟着爆出一阵哄笑,先前的紧张气氛现在全没了,我和宣柯因为这事一路笑到肚子岔气,连出来以后都还在抽抽。
他忽然止住笑说:“哟,刚在里头太黑没看清楚,你额头上起了个大包。”
我一摸,刚磕到的地方现在已经肿起来了,他替我轻轻吹了吹,笑:“跟尼斯湖水怪似的。”
我勒紧他围巾绞杀他:“你说谁是水怪你说谁是水怪?!”
他笑着抓住我的手:“走吧,去买点热东西敷一下。”
就这样,我以公鸭嗓和鹅头包的销魂组合结束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情人节,晚上坐在电脑前看照片,我忽然觉得情人节不那么可恶了,因为我发现我的眼睛里也闪着一种光,那是以前的我没有过的,一种明亮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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