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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肥皂香,闻起来干净熟悉,我脑袋一下有些空白,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悲摧和痛苦的事,你以为你主宰了自己,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受你的控制,在你最想要伪装的时候,拼命泄露着你的真实情绪。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点,至少耳朵能听见的呼吸声可以均匀些,但结果证明我是徒劳,我甚至忘了要推开他,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小乔。”
前面不远处忽然响起张笙的声音,我一下从混沌中回过神来,拿胳膊支了支宣柯,他慢慢松开我转过身,张笙约莫站在两米开外,手上拎着一个瓶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们。
我因为间接导致他脸上被打了一个乌青,不由十分心虚:“你,你怎么下来了?”
张笙举了举瓶子:“阿姨叫我去打酱油。”
然后我就华丽丽滴囧了,不晓得这么销魂的一句话下面该接什么合适。
张笙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左看看宣柯,右看看我,问:“你们和好了?”
语气是相当的难以置信。
宣柯扭头看我,挑眉:“他怎么会在你家?”
我刚要开口,就听见张笙说:“是乔阿姨请我过来吃饭的。”
宣柯望向我求证,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沉默了。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想必已经猜到我娘的用意了,可是无能为力,不是么?
安静了片刻,我对张笙说:“我跟你一起去打酱油吧。”
张笙点了点头,转身往社区小卖部方向走,我扭头对宣柯:“你快点去车站吧,晚了该赶不上火车了。”
他拉住我手腕:“小乔。”
我抬脸,他直直地望着我眼睛:“你记住,我会用一切方法追你回来。”
一切方法?
我顿了顿,考虑半晌,笑:“那就重新追我吧,从零开始。”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接着说:“你也记住,我喜欢的方法是傻气的,土气的,老气的,俗气的,只要是任何颠覆你之前形象的,我都喜欢,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我不保证有你想要的结果。”
他望着我愣了足足十秒,接着露出一个久违了的,舒心的笑容,顺势一带,我又跌回他胸口,他紧着声音在我耳边说:“谢谢。”
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他:“还不赶紧放开我?我要去打酱油了。”
他依言松开了手,我看了他一眼,扭头跟张笙走了,路上张笙问我:“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我娘生的又不是傻子,我是想原谅他,不过也不能太容易了。”
张笙沉默片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愿意原谅他?”
我叹了口气:“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自己贱吧,看见他痛苦我也痛苦,他老追着我,我就想原谅他了,所以得找个方法,既可以原谅他,也能让我自己好过一点。”
他扭头看我:“难道你就不怕再受伤么?”
“怕,怎么会不怕呢?可现在还输得起,所以想赌一把,结果怎么样都好,反正是自己选的。”
“小乔,何必呢?何必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我转脸看向他:“张笙,我控制不了,我知道爱情是很慎重的事,所以我该冷静,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只能嘴巴上硬,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就算那个人烂得跟头猪一样,我还是想给他机会。”
爱一个人,连视线触到书上他名字中的某一个字都会颤抖,甚至机械地,空白地在纸上一遍一遍写他的名字,当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做这些事时,当我发觉自己已经低到尘埃的时候,我知道我注定杯具了,我只希望上帝他老人家能够大发慈悲,在下次让我更加杯具的时候,能够把我摔碎得彻底一点。
返校后,发现了一些新鲜情况。
在别人都消瘦的时候,余晓媛神奇地在暑假长了整整一圈膘,连小裤裤边缘都勒出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