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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外西侧的墙根下,米贝蹲坐在地上望天,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声音是她熟悉的。
米贝四处看了看,盯着她左侧的转角,想了想就这么蹲着蹭了过去,探头探脑的小心观察着,只见刚刚的瘦竹竿正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墙角,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他抽了一口,慢吞吞的道:“抽几口得了,咱们得在这个节目结束之前回去。”
定睛一看,米贝透过瘦竹竿看到了安嘉白的身影,就那么懒散的倚在墙上,垂在身侧的右手同样夹着一只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
安嘉白竟然抽烟?
米贝觉得今天接收的新信息有点多,回头得好好理理。
默默地将脑袋缩了回来,鼻尖若有若无的烟味使得她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喉咙间瞬间发痒,鼻子也是难受的可以。
没办法,自打有记忆开始,她就对烟味有点过敏反应,不严重,顶多也就是打二十来个喷嚏再咳嗽两声,没什么生命危险。
顾忌着墙的那头还有两个活人,米贝忍得很辛苦。
没过几秒,她就听到了瘦竹竿再次开口:“哎,进去了。”
然后是安嘉白的声音:“你先进去。”
随后就是脚步声及礼堂侧门被推开的‘吱嘎’声。
终于,米贝忍不住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一声‘阿嚏’好像猫叫一般。之后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妈耶……不会被发现吧?
安嘉白微微侧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拐角那里,漏出来的粉红色的纱巾,上面缀着的金属饰品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然后米贝就听到了脚步声,以及下一秒就在她头顶的清冷声音:“同学,墙角好听吗?”只是不同于往日,那语气里怎么竟觉得带上了两分调侃的意思。
她想要抬头反驳,只可惜如今过敏源离她愈发的近了,一抬头就是一个响亮的喷嚏,连眼泪都出来了。
一时间鼻子红红,眼眶红红,像一只小白兔。
见安嘉白明显愣住的模样,米贝挣扎着扒着墙站了起来,哪知又一个喷嚏,力气大到腰都弯下去了。声音着实称得上是响亮,还好她记得维持自己所剩不多的形象,在那一瞬间转过去背对着安嘉白。
成功的没让对方看到这幅涕泪横流的模样。
急忙用手擦了几把脸,米贝依旧背对着安嘉白,因为打喷嚏太过于耗费体力所以嗓音有些沙哑:“能不能麻烦你把烟灭了。”
其实她甚少提出这种不是十分尊重人的要求,因为公共场合,每个人都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往日里她大抵也是远远瞧到有人抽烟就默默远离,奈何今儿实在离得太近,喷嚏打的她整个人胃部有点抽搐,一时半会的挪不动脚步,只觉得好像死了一次。
安嘉白听到这个要求先是有些不解,随着米贝的又一个喷嚏,回过神来说了一声:“抱歉。”接着就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处,将烟按灭,扔了进去。
回应他的是米贝接二连三的喷嚏。
直到她再也扛不住蹲了回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嘤……米贝的症状其实有点缓解了,让她抬不起脸的是那种丢人的feel。
察觉到身后的人并没有走,她只能开口问道:“刚刚那个瘦……兄弟不是说你们要早点回去吗?你怎么还不进去。”
因为神志不清,‘瘦竹竿’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安嘉白答非所问:“用不用去医务室。”
“没事儿。”米贝闷闷的回道:“就是最近天气变幻,鼻炎犯了,有点敏感。”
论一个烟味过敏患者喜欢上了一个烟民,真真是很悲惨了。她此时心里有点泪流成河。
“最近几天温度都稳定在三十度以上,没有雨水没有降温,还真是变换。”安嘉白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
米贝有些郁闷,平时惜字如金的人今天怎么跟个话痨似的?
见米贝没有回话,安嘉白也并没有觉得尴尬,一个静静的望着天,一个暗搓搓的恢复着自己的气息,远远看去倒是和谐。
半晌,米贝慢腾腾的起了身,吸了吸鼻子。
突然,从侧后方伸过来一只手,属于男性的手臂看起来很有力量,安嘉白递过来一个手帕。
她犹豫了一下,可是即将要奔腾而出的鼻涕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矫情了,接过手帕道了谢,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狠狠的蹭了两下。
天了噜,竟然真有随身携带手帕的精致boy,米贝觉得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勉强整理好了自己,米贝将手帕紧紧攥在手中,回过身带着红红的鼻头再次道谢:“谢谢你的手帕……不过……我还给你一个新的吧?”
毕竟真的很脏了。
“不用,洗好还我。”安嘉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被米贝藏在身后的手帕:“用惯了。”
可惜她低垂着头错过了对方的表情。
满心满眼想的全都是,回家要把这个手帕洗上千百遍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