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越河是这样对越空蒙说的:“如今四海属国臣服,靠的是大齐不停地征战。如今陛下年岁渐长,可太子为君者仁,怕是当不起国之重任,故而陛下只能将目光放在太孙身上,早早为太孙铺路。”
越空蒙听懂了父亲的话,也就明白了他要走的路——他要做池璨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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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璨坐在前排,指着身边的空位道:“空蒙是后来的,不知前事,不如就坐在孤的身边?”
越空蒙垂眼,点了点头,道:“谢殿下恩。”
池璨招招手,他的伴读内官黄芪送了一册书来。池璨把书递给越空蒙,道:“这是太傅最近要讲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孤就给你带了一份。”
越空蒙接过书,入目的是“左传”二字。越空蒙微微躬身,道:“谢殿下惦念,空蒙确不知此事,若是没有殿下的书,怕是要惹太傅生气。”
其实太傅讲《左传》的事越空蒙知道,越河甚至把谭仪讲到了哪篇文章都打听了出来。只不过越空蒙也确实没带书——带了书,怎么让池璨施恩呢?
就像越空蒙知道今天池璨一定会恩威并施,所以他对姚朔的挑衅没有丝毫的意外。按理来说,他该顺着池璨的意,好好陪池璨玩这一场“恩威并施”的游戏。
只不过,他懒得敷衍池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