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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越空蒙和池璨躺在同一张床上,越空蒙在外,池璨在内。
月上中天,烛火寂灭,泠泠的月光洒在床幔上。越空蒙盯着泛红的床幔,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他能清楚地闻到池璨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也能清楚地听到池璨有规律的呼吸声——有一个人和他离得这样近,这个事实让越空蒙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越空蒙的耳畔传来池璨的声音:“空蒙也睡不着?”
越空蒙问道:“殿下也睡不着吗?”
池璨道:“确实睡不着——孤忘了一件事。”池璨的身体离越空蒙近了些,近到越空蒙甚至能感受到池璨身上传来的温热。池璨道:“孤好像忘记向空蒙赔罪了。”
越空蒙没想到池璨会这样说。虽说池璨确实没将道歉的话公之于口,但午时留膳、出借书房,哪一样都算得上是池璨的赔罪。越空蒙没想到,池璨竟然会将这件事想到现在。
越空蒙听见池璨说:“今日是孤的不是,孤向空蒙赔罪。”
越空蒙刚要转身,却被池璨按住身体。池璨在越空蒙的耳边说:“空蒙不要转身,就这样听孤说。”
池璨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孤第一次听见空蒙的名字的时候,是在初九。那天,孤因为文章做的不好,挨了皇祖父的训斥。不过两个时辰,孤在上书房听完太傅的课后,周宦者却来见太傅,说皇祖父言空蒙颇负盛名、才华斐然,孤……孤心里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