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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寒渌听到消息,刚到封地不久就递了回京的折子,长平帝压了又压,好像不让池寒渌,谭仪就会没事一样。但自欺欺人并不能更改历史的进程,长平帝最终认命,允许池寒渌回京送太傅最后一程。
池寒渌回来的那天,越空蒙去了十里亭迎接,池璨也微服出行,满心不愿但笑容璀璨地随同越空蒙一起等候在十里亭。
池寒渌离开洛阳不过四月不到,却仿佛已变了个人,当初的稚气不再,眉眼间都是历经世事的坚毅——看来池寒渌在上党过的并不算顺遂,但也不算太坏。
这倒也不令人意外,越空蒙体贴地没问池寒渌在上党过的如何,而是直接向池寒渌躬身一礼,带着几分调笑说:“臣见过上党王。”
池寒渌苦笑:“空蒙莫要挖苦我了。”然后走向池璨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池璨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十三叔不必多礼。”
说着,池璨手一挥,看似无意地将越空蒙护在身后:“十三叔风尘仆仆,不如先回府里梳洗一番?”
池寒渌看着池璨离越空蒙极近的手臂,眼神暗了暗,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臣想先去见先生,先生素来慈爱,想必不会追究臣衣冠不整。”
提到谭仪,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三人之中,池寒渌与池璨都是自幼便被谭仪教导,十余年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扯一扯都是入骨的痛。
越空蒙虽只被谭仪教导三年,但诸多学生中,近年来谭仪对越空蒙最好。
池璨是君,对他的教导多数由盛元帝和长平帝进行,谭仪教的不过是学问。池寒渌早已选择行武道,谭仪也没什么能教他的,故而谭仪将满腹学问与世事练达都教给了越空蒙,盼着越空蒙能继承他的衣钵,做一个治世贤臣。
三人都是谭仪近年来的得意弟子,也都为谭仪的重病费了不知多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