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耶的双眼亮的发光。
维耶走后,乌骨突看着桌上的情报难得的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背对帐门口,望着王帐内挂着的地图。他走到一旁,轻轻拉了一下一条长绳,墙上突然就展开一幅画。
那是一副美人图。
画上的美人红衣白马、长发瀑悬,粗糙的画质也掩盖不住美人的绝色倾城。
乌骨突看着画上的美人,轻叹一声:“赫兰珠,你输了。池崤(盛元帝)死了,谭雁雅也死了,没人能阻止我了,大齐如画的江山是我的了。”说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赫兰珠,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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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仪下葬的那日,满朝文武都来送行。越空蒙持弟子礼,为谭仪披麻戴孝。
风雪漫天,参杂着带着不详的纸钱,像是天地的悲歌,在送这位贤臣最后一程。
所有人就站在漫天的大雪中,流露出或真心或假意的沉痛,而越空蒙却早已悲伤到不会哭泣。
谭仪被葬在盛元帝的陵寝里,永远追随他效忠的皇。
封陵的刹那,长平帝终于忍不住悲痛,喊了一声“先生”。
这句话像是打开洪水的闸门,所有人都开始哭了起来。被悲凉渲染,越空蒙终于忍不住,泪水流了满脸。
池璨跟在长平帝的身边,此时陪在越空蒙身边的人是池寒渌。池寒渌扶住越空蒙的肩,什么都没说。
越空蒙轻声道:“王爷如论如何也要哭出来,不然看在别人眼里,御史台就又能上奏了。”
池寒渌垂下了眼,苦笑道:“我哭不出来。”
谭仪驾鹤池寒渌怎么可能不悲伤?或者说,最难过的人就该是池寒渌。
池璨有父皇,有母后;越空蒙也有父母幼弟;唯有池寒渌,生母早逝,生父冷淡,越空蒙之前只得谭仪一人喜欢。池寒渌待谭仪如亚父,谭仪故去,他亦心痛不已。可他最近经历了太多,多到他早已容不下悲伤。
越空蒙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池寒渌的脸上胡乱擦了擦。
池寒渌眸色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