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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寒渌领兵北上,在常山郡与宁磬大军汇合,共同商议计策,解上谷之围。
北方每天都会传来战报,朝野上下也每天都在为北方战事忙碌。
谭仪逝世后,越河进录尚书事,总领尚书台,治二十一州。战事起,池璨作为太子开始正式议政,越空蒙作为太子保傅詹事丞,也开始接触真正的国事。
二十一州的奏章一份份传来,北方的战报亦络绎不绝,看着每日传来的奏报,越空蒙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荆州扬州为大齐的富庶之地,地处东南,得天地之优,占大齐近半赋税,北方战时的粮草都要靠荆扬二州来筹集。可荆扬二州竟借口冬日水路不通、南无存粮,拒绝向北方多供粮草。
越空蒙想骂人。
“荒唐!荒唐!”池璨气得狠狠地锤了桌子。
这些日子以来,池璨愈发清瘦,身量也高挑了许多,愈发有一国储君的样子了。
越空蒙放下奏疏,走到池璨身侧,安抚道:“殿下,怒气伤身。”
池璨深吸了口气,还是觉得怒不可遏:“他们太过分了!平日卡着朝廷的税收也就罢了,如今国难当头,他们竟还拿往日那一套糊弄孤、糊弄朝廷!”
越空蒙坐在池璨的身侧,将手中的奏疏放到一边,道:“殿下急也没用,既然吴姓士族不肯拿钱,那必然是心有顾虑,此时硬逼着他们拿钱只会是下下策。”
听了越空蒙的话,池璨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轻声道:“空蒙说得对。如今荆扬二州的赋税是十税五,不多却也不算少了。若是真硬逼着他们拿钱,最后他们少不得将这笔钱记在百姓身上。若是为了军饷加重荆扬二州百姓的赋税,那才是杀鸡取卵之举。”
池璨一时想不到好办法,不由问道:“空蒙有什么办法吗?”
越空蒙摇了摇头:“什么办法都是不管用的,只要士族不是心甘情愿,总会从百姓身上将损失搜刮回来。所以,想让他们拿钱,就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越空蒙直视池璨的双眼,道:“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殿下亲自书信一封向士族服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能打动士族的恻隐之心,那边是皆大欢喜,便是不能,士族也会为了面子增加军饷。将自由度给了他们,他们才不会把主意打到百姓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