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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元年五月,新任中书舍人广发请帖邀天下学子于六月初六相聚临安,在临安聚贤楼聚众论道,清谈三纲五常。
此贴一出,群贤响应,未至六月,临安已是人满为患,整座临安城的客栈都住满了应邀而来的莘莘学子。
池璨于宫中知晓此事,当着黄芪的面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他去吧”,背地里却在紫微宫选了三天的衣裳,定要微服出宫,于六月初六观越空蒙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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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临安·聚贤楼】
聚贤楼平日就是学子的清谈之所,但至六月越发门庭若市。到了六月初六,连楼外都站满了学子。
三千学子群聚聚贤楼,可谓人间盛况。此等盛世之景,算得上是大齐近年来最为热闹的时候。
越空蒙身穿雨过天青色的广袖长袍,因未至及冠之年便未加冠,长发只用同色的丝带束起。越空蒙只是坐在那里,便流露出一股不同凡世的风流仪态。
无数学子都想一览新任中书舍人的风采,因此有才有名的学子可进内侧相论,自知才学尚浅的便自动向外走。但即便如此,楼内还是坐了满满的人。
越空蒙独自一人坐在上首,竟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采。
池璨站在楼外,他长得高,很轻易就能看见坐在内侧的越空蒙。
池璨突然想起,他和越空蒙初见的那天,越空蒙也是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广袖长袍。好似经年流转,唯有越空蒙没变。
他就站在人群中看着越空蒙与众学子论道,耳边听着越空蒙所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天伦也”,一时间心中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