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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池璨所料,在朝会结束后,要求让越空蒙北上的奏折如雪花一般成堆落在案桌上,看得池璨眼疼。
他想扫落所有的折子,却没有力气。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奏折中都写了什么,因为那些也是他的所思所想。越空蒙北上对于南齐、对于池璨自己都是利大于弊——只要池璨不在意亲手将心怡的人送走。
池璨在犹豫,哪怕他在心里一直在唾弃自己这样的想法,可事实就是事实——他在犹豫,他动心了。
就在这时,黄芪蹑手蹑脚地进来,向池璨递上一封信:“陛下,信使说,这是上党王给陛下的第二封信,请陛下务必亲启。”
池璨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黄芪手中的信,仿佛那封信是洪水猛兽,让他看上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但最终,池璨还是用可以说得上是颤抖的手拿起了那封信。
黄芪有眼色地离开,在他关上大门的前一瞬,他抬眼看了看池璨,就见池璨的脸色暗沉,就连手都在颤抖。
黄芪关上了门,抬头看了看天。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就已黑云压城。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黄芪想,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