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更衣过来喝了奶娘备下的醒酒茶,这才去了慈安堂,傅耀宗已然不在,仅剩老太太泰然的坐在慈安堂正厅的主位上,显然是在等着傅裕过来。
“祖母,不知祖母找博文过来可谓何事?”傅裕进了门行了礼,面上已然看不出醉酒的神色,淡然而后疏离。
老太太原是想质问傅裕为何今日自作主张带着阿宝那丫头去了封恭王府却未与她们知会一声,眼下看到傅裕这般冷淡,方才满满的怨气此时却只是化作一声哀叹。
“我叫你过来只是想与你商议商议你的婚事,过了年你便十九了,却还未定下亲事,今儿在封恭王府时我倒是瞧着有几家的姑娘很是合适,不知博文可有了想法,若是还未有我这个祖母便帮你挑着看了,早早定下,明年便把婚事办了,你瞧瞧景嘉比你年幼明年便要当父亲了,你也得紧着些。”老太太瞧着傅裕那一张酷似已经死去的长子却又愈发淡然疏离让人瞧不出情绪的脸,心下喟叹,声音懒淡却不容置喙。
傅裕垂了眸瞧不出情绪,并未立即反驳反对,半晌后这才慢吞吞的说:“让祖母操劳我的婚事乃是博文不孝,不过这成亲的姑娘乃是要与我一起生活一生之人,博文还是恳请祖母让博文自己挑选,若是哪日我找到合适的姑娘定会来求祖母去给我提亲。”
“你可莫要再拿这个话来搪塞你祖母我,我是老了但并不糊涂,你瞧瞧眼下这京城里哪位大人出门做客带的不是自家夫人姑娘,今儿封恭王府的宴你带的却是阿宝那丫头,那丫头身份不明不白的,若是……”
“祖母!”老太太尚未说完傅裕已然张嘴打断,他剑眉紧蹙,声音冷然:“祖母慎言,阿宝乃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并非身份不明之人!再说今日封恭王府宴请阿宝之事乃是封恭王亲口提到要我带了阿宝过去,祖母若是有何疑问,大可问问封恭王去。”
老太太被傅裕打断了话面色甚是难看,抿着嘴双眼愠怒的等着站在下面的傅裕,眼下听他提到阿宝乃是封恭王亲口要求傅裕待去封恭王府的,脸色愈发的昏暗不明,末了才叹了口气,面上换上一副疲倦之意:“方才你二叔过来,与我提了下既然圣上封你为将军又赐了府邸,不若找个好日子你便搬到将军府去罢!”
傅裕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平静,这便是要分家的意思了么?沉默半晌他才道:“也好,既然是二叔的意思那便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