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竺璃推门走进“忆晗阁”，轻声问着。

    早起出门到现在，竺璃已经逛了整整一天了，可依旧没找到史书上记载的那把扇子。

    这家店，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古董店里的气氛异常古怪，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陌生感。柜台上随意地散落着破旧的瓷器碎片，墙面上挂着的工笔画似真似假。本就接近黄昏，店里的灯光却不明朗，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古旧感。

    小店的尽头的躺椅上，蜷卧着一位老人。

    竺璃缓缓走近他，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卷曲的发丝灰中见白，圆黑色的眼镜重重地架在鼻梁上，脸上的皮肤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却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就在她仔细端详的刹那，老人忽然睁开了眼，“你干什么？”

    语气不算亲和，反倒有一种警惕。

    竺璃吓得后退了两步，双手撑着柜台，“你……睡觉怎么不摘眼镜？”她只能用毫不相关的话掩盖恐惧。

    “我只是在闭目养神。”老人单手撑着躺椅的把手，站起身，眼神里是褪不去的锐利。

    他上下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女孩：高高的马尾扎在脑后，卷曲的刘海已然偏向两边，留出额前大大的空白，不算特别漂亮，却很可爱。

    竺璃被他的眼神吓退，本能地想逃，“哦，那我再去别的店逛逛。”

    老人压低了声音，走近她，“你是不是害怕我？”

    竺璃又退了两步，“没有没有。”她硕大的眼睛里有躲闪，“我只是觉得……这里可能没有我需要的。”

    店本不大，再退就要到门口了。

    “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呢？”老人推了推眼镜，走回柜台前，“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他勾了勾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竺璃看着他后退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我想要一把扇子，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老人听到“扇子”二字，猛一抬头，望着她。

    扇子本不是稀奇的古董，也很少有人拿扇子来收藏，更少有人专门来寻找。

    老人重新坐回躺椅上，欲言又止，“我这里倒确实有一把扇子，不过……是我的珍藏品，不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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