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闻籁(2)(第2页)
它的尽头在何方。
它填高一些沟壑,
又给燕子筑好堤岸,
它让黄沙满处飞扬,
又叫黑莓随地生长。
可是我穿过铁路,就像我走过树林子里的小道。我断断乎不会让火车的黑烟、蒸汽和咝咝声污染了我的眼睛与耳朵。
如今,列车已经远去了,躁动的世界也随着列车远去了,湖中的鱼儿再也感觉不到火车的隆隆声,可我感到了分外孤寂。漫长的午后,偶尔从远处公路上隐隐约约传来一辆车或是一组车马的轻微响声,也许我的沉思就不大会受到干扰了吧。
有时,赶上星期天,我听到钟声,顺风的时候,来自林肯、阿克顿、贝德福或者康科德的钟声,听起来柔和悦耳,俨然是自然的旋律,回荡在旷野上,端的是美极了。在遥远的树林子上空,这种旋律平添了一种颤动的微弱声响,仿佛地平线上的松针就是竖琴上的琴弦正在轻轻地拨弄着似的。凡此种种音响,哪怕在最远处,只要听得见,都有一种同样的效果,赛过七弦琴上的颤音,就像迢迢远方的山脊,由于大气介于中间,被抹上了淡蓝色,望过去格外令人悦目。我觉得这次传来的是一种在微风中越传越悠扬的旋律,与树林子里每一片叶子和松针喁喁私语后,风儿又吸收部分声音,经过变调在一座山谷回响之后又传到了另一座山谷。这种回响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初始的声音,具有神奇的魅力。它不仅仅重复了钟声里值得重复的部分,而且部分还有着树林子里的声音,以及林中仙子低吟的昵语和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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