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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更高的法则(2)(第2页)


    在兽类跟前,他自己还不算蠢驴,

    不然,人不仅无异于群猪倌,

    而且,还要充当那妖魔鬼怪,

    使它们狂妄肆虐,越来越坏。

    所有的淫荡,尽管形式各异,都是一样东西;所有的至纯,也都是一样东西。一个人不管是吃吃喝喝,男女同居,睡觉淫荡,其实都是一回事。它们只有一个欲念,而我们只要看到一个人在干这里头的一件事,管保知道此人是怎样的一个了不起的好色之徒。不洁与至纯是断断乎不能平起平坐。蛇在洞穴的这一头挨了打,就会在洞穴的另一头露面。你要保持贞洁,那就必须节制。什么是贞洁呢?一个人如何才知道他是不是贞洁?反正他是不会知道的。我听说过这种德行,但不知道它究竟是些什么。我们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罢了。智慧和至纯源自力行;愚昧和淫荡则源自懒惰。就学生来说,淫荡乃是一种智力上懒惰的陋习。一个不洁的人,一般说来,就是一个懒鬼,他坐在火炉边取暖,俯卧着晒太阳,一点儿也不累,却老是歇着。若要避免不洁和一切罪孽,你就得使劲干活,哪怕是打扫马厩都行。本性是很难克服的,但是本性必须克服。如果说你并不比异教徒更纯洁,如果说你再也不能否定自己,如果说你还不够虔诚,那你就算是个基督徒,又管什么用呢?我知道,有许多被认作异教的宗教制度,他们的清规戒律使读者感到羞愧,激励读者做出新的努力,说白了,只不过是奉行仪式罢了。

    其实,我压根儿不想说这些事,这倒不是因为这个话题难于启齿——我可并不在乎我使用了淫词秽语——而是因为我一讲这些事,无异于使我的不洁曝了光。有时,我们会毫无忌惮地谈论淫欲的这一种形式,而对另一种形式却缄口不语。我们生怕有失自己身份,所以简直不能谈论人类天性的必要功能。在更早的那几个时代,在某些国家,谈到每一种功能都令人肃然起敬,而且每一种功能都由法律规定。印度的立法者甚至对待区区小事也照样不厌其烦,虽然这种做法也许跟现代人的趣味大相径庭。他教人如何吃、如何喝、如何同居、如何出恭、如何小解,如此等等,将这些猥陋的事档次给提高了,不再视为过于琐碎,因此也就装模作样,避而不谈。

    每一个人都是一座寺院的建筑师,这寺院就是他的身体,按照纯属他自己的方式向神顶礼膜拜,即使他去雕琢大理石,也离不开自己的寺院。我们都是雕刻家和画家,我们使用的材料就是我们的血肉和骨骼。崇高的品行使人的风貌立时变得高雅,而卑劣或者淫荡则又会使人立时沦为禽兽。

    九月间的一个夜晚,约翰·法默干了一天累活后,坐在自己家门口,脑子里多少还在惦念着他的工作。洗澡之后,他坐了下来,让自己脑瓜好歹休息一会儿。那天夜晚相当冷,他的左邻右舍都担心说不准会有霜冻来着。他刚开始琢磨还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有人在吹笛子,那笛子的声音跟自己的心情倒是很和谐。这时,他心里仍然在惦念自己的活,不消说,他思虑重重;尽管他一直在动脑筋,而且还违心地在构想和策划之中,但他觉得已经无关紧要的了,充其量不过是他肌肤上的碎屑不时往下脱落。然而,他听到的那笛子吹的乐曲,来自跟他干活那儿截然不同的环境,却传入了他的耳际,使他身上某些沉睡着的官能苏醒过来。那笛子声轻柔悠扬,仿佛使他所居住的市街、村子和国家不翼而飞了。有一个声音对他说——既然你有可能过上一种顶呱呱的生活,缘何还待在这儿,过这种低贱的苦日子?同样的星星照耀的不是这儿,而是别处的田野——可是话又说回来,问题是如何走出这种困境,真的移居到那儿去?尽他所能想到的,不外乎是新的苦行修炼,让他的心灵融入自己的肉体,再来救赎它,而且对待自己也越来越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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