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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卿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手交叠着枕在了脑侧,眼睛恢复了清明:“为什么你会突然说起这个。之前,也都没有听你说过啊。”
“本来我之前的打算是从科举上去,若是能中榜,应该也是外调。可惜,计划被打乱了。”傅少铮抓住了她一缕不听话的头发,“也不算突然,之前就有告诉父母。今天,跟父亲也谈了谈。当然,这件事情,还要看你的意见。”
顾语卿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不会考虑调出去?”
傅少铮微笑着点点头,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了耳后:“就算我要去,也都是会考虑近一些的地方,比如直隶山东之类的,不会太远。回来也不会不方便。只是,我的打算是,可能会考虑外放几年。”
“不想靠家里吗?”顾语卿只是一想就想到了,“还是说,你觉得京里不太太平?”
傅少铮将她搂到了怀里:“前一句算是对了,后一句倒不是。在京里,僧多粥少,与其挤破头去抢,还不如去外面喝粥。”
顾语卿的手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凑近了他:“近一点儿的地方有很多啊,为什么是山东直隶呢?该不会,你在那边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比如,别的傅四少奶奶?”
傅少铮看到顾语卿那像是猫儿一样蓦地收缩的瞳孔,微笑地握着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我是想带着我这个四少奶奶跟我一起去自立门户。”
顾语卿的眼睛都睁大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力气给控制住了,根本动弹不了。顾语卿想说的话就被傅少铮这么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了,然后,她也就不记得自己想要问什么了。
这件事情算是傅少铮给顾语卿提了一句,横竖这件事情还只是个计划,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进行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至少总得回去后再说,不是吗?
次日顾语卿和傅少铮回去也是带了满满一车的东西。回去后他们就去正房请安了,并且捧着一大堆的东西。敬宁伯夫人笑着打趣了两句,收下了东西,就放小两口回去歇着了。
晚上的饭敬宁伯夫人也是召集各房的人一道来吃的,但是三房就只来了傅三少爷一个人。他来了之后就给敬宁伯夫人说道:“母亲,云珊今儿早起就不太舒服,本想歇一会儿,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反倒是更难受了。方才儿子才请了大夫给她瞧了,说是前儿晚上染了风寒,今儿个一齐发作了,让静养着。本来她是想过来的,但是儿子瞧她坐着都不大稳当,就做主让她在房里休息了。”
敬宁伯夫人连忙关切地问着陆氏的情况,问了请的是哪位大夫,可喝了药了。傅三少爷一一答了。敬宁伯夫人听闻她没有大碍,只是精神不济,稍稍松了口气,吩咐厨房熬些易克化的软绵的东西送过去。而大嫂张氏也让人开了库房送了许多药材去三房。顾语卿在旁边瞧着,似乎挺其乐融融的。但是她微微一转眼,正好扫过了二嫂秦氏嘴角隐隐的一抹冷笑,心里有了底儿:看来,这傅家的水,果然还是挺深的。
既然傅三少爷都当着全家人的面说陆氏病了,那么听到的顾语卿他们自然不能不去探病的。傅少铮本来不太放心让顾语卿单独去,要自己陪她去的,结果二嫂秦氏上门来约顾语卿一起过去,傅少铮就只能放顾语卿自己去了。
昨天看到二嫂秦氏嘴角的那抹笑后,顾语卿就上了点儿心。今天秦氏特意来约自己一起过去,顾语卿瞬间打起了精神。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秦氏一路上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闲聊了几句针线和衣服的花样之类的,关于这府里的事情,或者是什么人,她是一句话也没有提。顾语卿瞬间就更上心了:这秦氏的段数,可一点儿也不低啊。
顾语卿她们过去的时候,大嫂张氏已经在了。几妯娌瞧着挺和谐的,说说笑笑的,给靠在枕头上的陆氏说着话解闷儿。不多一会儿,外面就有通传,说是敬宁伯夫人来了。顾语卿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两位嫂子,果然是掐着点儿来的。
果然,敬宁伯夫人进来时,看到在里屋的几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们都在啊。云珊怎么样了?今儿个好些了吗?昨天我来瞧了你一次,见你睡了,也就没叫你。现在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