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个小时车程的路，硬是开了三个多小时，没办法，毕竟都是新手，没翻车就是不错，到了师部，张大山先回去复命，几个首长听说他不仅安然无恙的带回了伤病员，居然还缴获了这么多的装备，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心想张大山这臭小子，还真是福将。

    “不过，你没有按照撤退命令撤退，这是违反纪律的，但是师部首长经过讨论，你毕竟是立有大功的，决定功过相抵啦，你赶紧收拾下，还得去孙家洼呢，装备你小子得留下阿。”

    “别阿，都功过相抵啦，还不让我把东西带走，那我不白打啦，起码枪跟子弹得让我拿走，就当是嫁妆啦，毕竟师部也算是我娘家嘛。”张大山一讨价还价，那种中国农民特有的狡猾就浮现出来了，最后师部考虑了下，枪拿一半，子弹全拿走，手榴弹就算顶后勤部的账啦。

    张大山也没办法啦，他也明白师部得调节各团的武器分配，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路上就地掩埋的那些家伙，他可没报告，回去的路上他带着一个排的人，套上马车又给挖了出来……

    张大山到了孙家洼有了三天啦，一见这些新兵，犯了难，不是快五十的就是不到十八的，有的还没枪高呢，唯一算是青壮年的还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满嘴方言，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明白说的啥。

    光是一个列队整训就教了三天，分不清左右，闹不明白东南西北的，张大山这下明白为啥把自己派到这里啦，这种新兵最难带，根本就是什么也不会，他得跟小媳妇似的哄着这些刚出生的娃娃。

    “小子，你有啥好办法没有，来练兵，这帮人等他们能打鬼子，只怕黄花菜也凉了。”

    “我去，你是团长，问我这个干嘛，不过我也看了，这新兵一个个的没有一点军人的样子，除了那身军装以外，就是老百姓，眼神里……缺点什么？”

    “小子，你还说道点子上了，这帮人眼睛里缺少凶恶劲，没有一股把敌人撕成碎片的猛劲，不过也不能怪他们，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主，要不是家乡日子过不去啦，谁愿意出来当兵阿……”张大山山说道这里，自己也伤感了起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农民一个呢，家乡要不是让鬼子给屠了村，自己也不会出来的，兴许要是没鬼子，他自己也跟他们一样。

    想起来，张大山过去也是个农民，整天给地主耕田，要不是那年鬼子屠了村，也就不会出来当兵啦，他还记得那天十几个鬼子压着上百名乡亲，连绳子都没绑就给带走啦，有时候中国人真的很奇怪，明明那么多人可就是没人敢反抗，鬼子让干啥就干啥，平日里好勇斗狠的小伙子一个个乖的像只羊。

    鬼子甚至不用开枪，只要吼两声，人就老老实实听着，鬼子让人站成一排，那铁丝把手背住，然后让那些刚来中国的鬼子用刺刀刺，说是只要杀了人胆子就会大，不怕死，也不怕死人，有个大胡子的军官最狠，不仅用军刀把人开膛破肚，还把心脏掏了出来，然后直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现在想想张大山都觉得想吐。

    轮到张大山的他们的时候，鬼子应该是捅腻歪啦，索性用机关枪扫射起来，他真是万幸，子弹打进去都没死，后来被路过的八路给救走，听八路上的医生说他天生的身体构造不一样，心脏长歪啦，等于是受了皮外伤，从那天起张大山仿佛从新活了一次，一心一意的打鬼子，心说这条命既然是老天给的，那就不能浪费啦，杀一个够本，杀俩赚啦，从当兵的时候他一打鬼子就下重手，有两次还把两个投降的鬼子给砍了头，为此还背了处分。

    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他觉得杀了那么多老百姓，糟蹋啦那么多中国姑娘，把手一举就想活命，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嘛？既然是军人，上了战场就得用命拼，还想投降，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