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个老太太急的跺脚,如今家中事事无人理论,唐太太反倒将人都拘着。
没奈何只得自己出面,将两个素日在唐家走动唱的叫上两个,酒楼的席面定了四五桌,外带外头伺候的、唱的。家中打桂花,莲藕做月饼与族中亲友送去,家下里没银子少不得自己贴补着。
老太太生平最爱黄白之物,如今掏自己的私库,当真与割肉一般的疼。心里暗暗与唐太太和苏氏记了一笔,吩咐外头的铺子不许苏老爹上门,更不许给他一个银子。
苏老爹没了经济来源,又不见女儿出来疑了心悄悄在唐家后门打听,与了一个小厮一块银子,那小厮才说与他:“四娘如今连床都下不来,前两天不知道甚事,叫大娘拿了打一顿,还不给叫大夫。”
苏老爹气的跺脚,啐了一口骂道:“我早知道那小妇养的不是好的,与人做大老婆就了不起了?早如此我就不该让闺女进唐家门,在外头多少好日子过不得,非要到里头受罪。”
那小厮见跟前无人,附和苏老爹的话道:“咱们大娘是个厉害的,四娘当初在外头养着,那和正室也没多大区别,不过名声不好听罢了。”
苏老爹也悔不当初,只能怪自己女儿瞎了眼,苏氏一心想进唐家门,毕竟见了天日才有指望,可如今唐靖裕不在家,在唐家也没个依靠,值当什么?
苏老爹倒不是心疼女儿,只是想着答应与请的婊子买珍珠项链,谁知道到钱庄拿银子叫人打了出来。如今人等着他拿银子去,若没银子只怕老鸨儿连门都不让进。
这苏老爹依附着女儿在唐家赚不少银子,却没买一间半间房,每日只伙同着一帮小厮在外头花眠柳宿,赌钱吃酒。如今身上吃饭的钱都没有,如何过活?
“这小哥,你想个法子寻你四娘,让她与我几十两银子,我如今搭上一个伙计,正等着本钱出去贩货,赚了回头多补与你四娘去。”
那小厮得了银子自然愿意帮忙,唤了他老娘如此这般地说了一回,那老婆子自去内宅寻苏氏不提。
苏氏在唐家连头都抬不起来,老太太因气她亏空,每日只让厨房与她一顿饭吃。家中下人因她刻薄见上头不理论,越发往死里作践,过着如芒刺背一般的日子。偏偏她爹还只管要银子,心里不由得发酸,“即便把我卖了也拿不出这许多银子来,如今婆婆、太婆婆还查我亏空的银子,老太太着人来问了三四遍。我是一个银子没有,这屋里值钱的你包了与他拿去吧!”
那婆子将屋里值钱的玩意儿收罗的干干净净,连苏氏的手帕也拿走两方。
眼睁睁看着婆子将屋子里东西都拿走,苏氏不禁叹气,泪仿佛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她能怎么办?那是养大她的亲爹,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饿死街头。
苏老爹见拿来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顿时沉下脸来,问着那小厮:“你四娘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小厮见有人来,赶忙拉着苏老爹在门后说话:“老爹,你也别嫌弃这些不好。四娘在里头日子也不好过哩,老太太在查亏空的事儿,若是大娘当家顶多一顿骂也就罢了,如今老太太手里连饭都不给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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