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还跪在门外求情,宣帝把扇子一合,冷笑对中山王与楚临风道:“管氏的案子尚在审问,皇贵妃便如此心急,想将来做了皇后,乃至于太后,她顾家岂不是要成为第二个舒家?我楚氏一族被外戚茶毒的还不够?”
楚临风知道皇贵妃此举犯了忌讳,但如果不管不问,又会被说太无情无义,故而答道:“皇贵妃嫂子天性纯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岂会是狠毒之辈?”
宣帝脸含讥笑,能爬到皇贵妃这个位置,能有几个是善茬儿?
后宫这些女人的手段,宣帝心知肚明,只要不触碰底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二弟的意思呢?”
中山王斟酌片刻,“皇兄,臣弟觉得太子殿下说的对,皇后乃是陛下您的妻子,您才是最有说话权力之人,若您觉得皇贵妃不合格,那便不合格。”
宣帝眼中闪过狡狤,轻笑一声道:“也没什么合格不合格的话,别人朕信不过,两位弟弟却是朕最信任的,故而问问你们二人怎么看。”
楚临风捏了一把冷汗,皇帝多疑,因为管黎的关系,北地和顾家走的近,宣帝忌惮,说是问其实是试探。
“好了,皇后的事儿朕自有主张,二弟喜欢暖玉,刚好朕得了一副暖玉棋子,请二弟品鉴品鉴。三弟,太后着人请过数遍,朕不忍坏了和母后的情分,你替朕过去劝劝太后:得放手时须放手,朕不是容不下舒家。”
楚临风应声答应,随后跟着太监往太后宫里去。
太后再派人来请,半路上碰到楚临风,寒暄一阵,将那太监带回。
太后心里正不耐烦,见来人是楚临风越发气盛,先声夺人质问道:“平王,没有哀家召唤,何故来哀家寝宫?”
楚临风双手背在背上,冷着脸躬身道:“臣奉皇帝命与太后请安,并非无召,太后若要怪罪,那只好怪罪皇帝陛下。”
太后气得两眼翻翻,拍案而起,“放肆!平王你好大的胆子,拿皇帝压着哀家,别忘了,皇帝是——”
“是您的亲儿子,”楚临风抢了太后的话,“但于大乾江山,你舒家不过是乱臣贼子!你残害先帝妃嫔,茶毒我楚氏子孙,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一笔一笔你的儿子都给你记着。现在还容忍着,不过是那一点生育之情。”
皇家的子嗣向来不养在亲娘跟前,说甚母子情分那都是骗人的,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太后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心中骤然一痛,啐出一口吐沫,脸色板得铁青:“休要挑唆哀家与皇帝的母子情分,皇帝是哀家亲生,他想些什么哀家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人迷惑圣听,哀家容不得你们。”宣帝当真顾念母子情分又怎会对舒家如此凉薄?
楚临风勾了勾狭长凤眸,忽然哈哈一笑:“既然皇兄想的太后娘娘都知道,那本王也不用再多说,只一句话,太后在,舒家在,太后亡舒家满门俱灭!将近宫门落锁,本王就不
陪太后闲聊,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