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教你们没教好，一个个遍体鳞伤……”

    冯业说到最后眼眶都红了，他把两个弟子当儿子，付出毕生心血，可现在已经折了一个，这一个也是差点儿就……

    看着眼前青年幽深的眼神，他找不到当初那个清朗少年的身影了，赤诚已然消失，取代的是深沉冷漠。

    只有经历过背叛，伤痛才能让他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心疼啊！

    太子殿下眼睛微微湿润，他知道老师想起师兄了，也察觉到他的变化。师兄在他眼皮子底下去的，他更是在千里之外出事，老师更多的是自责。

    自责自己没有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守护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度过难关。

    想到这里赶紧转移话题，“老师您偏心，给女婿灵芝都没想到我！”

    ……冯业给宝贝女儿背锅，“那不是怕他有个闪失，我家闺女伤心吗。哪里就偏心了。”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没给你准备。原来你是这么想师傅的，唉！”冯业配合徒弟转移话题。

    他还真给准备了。

    站起身调换一排书的顺序，悄无声息的从书架上伸出一个盒子，冯业拿起递过去。

    太子殿下呆木木的看着师傅，冯业眼神示意‘拿呀，愣着干什么’，干脆给放怀里。

    手忙脚乱的抱着紫檀木盒子，打开一看，果然。玉白的灵芝。品质绝对比花大代价拍的那个好很多。

    老师真豪，豪无人性有木有！

    他知道老师肯定还有，但他一点儿也不偷窥，老师比他父皇更像父亲。

    冯业看着弟子清明的眼神，很是欣慰，拍拍结实的肩膀：“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太子殿下一时没有想明白这什么意思，也就放过，继续跟老师叙述这些年他经历的事。

    冯业听着弟子平静的叙述，艰难曲折总是一言带过，想来也是怕他担心罢了。

    虽然他说的轻松，但冯业还是从中看出了艰难，痛苦。心中叹息一声，希望弟子从中吸取教训，将来不用再那么难。

    既然来了，功课还是要考的。

    “来吧，让老师看看这几年的功课怎么样，有没有停滞不前。”

    太子殿下满头黑线……还要检查功课……

    好像回到少年时期，被老师支配的感觉又来了，有那么一点点的怀念，真是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这都几年没人让他上课了，一时之间有点怂，就怕被骂。

    冯业学习种类繁多，教导弟子也是，根据性格不同教导的多少都有区别。

    可这两个弟子是全教了的，他们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学的很好，让他很是自豪。

    首先考的就是儒家思想！

    1.互敬互信；2.仁而有序；3.微言大义；4.重义轻利；5.格物致知。

    这是两个弟子作为皇室子弟，必修课程。

    必须都是极优秀才能过关，之后需要在人生中慢慢体会，理论毕竟是理论，实践才是真理。

    时间在流逝，太子殿下一开始的侃侃而谈，到需要思考，最后凝眉冒汗才能答一些。

    又一次认识到老师的深不可测……

    青年起身直立，认真对老师弯腰行礼，他真心敬佩老师。不管是为人还是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