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龄人依偎在自己的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独自前行,学会了怎么照顾自己。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自跌倒了,也没有一个怀抱,可以让撒娇让我依靠。
这真是件很无奈的事情,如果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这样,那我宁愿,我有的是父母温暖的怀抱,但是这注定是求而不得的。
正因为是求而不得,所以李廷枢带给我的温暖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我们这边气氛正好,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切。
“你先自己喝,我去接电话。”我说着放下手中的碗,便往客厅里去了。
“总经理?”
是找李廷枢的,我忙着说道:“请稍等。”
我原本想去餐厅叫李廷枢,但是当我转身的时候,就发现李廷枢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你的电话。”
李廷枢点了点头,从我手上接过电话。我本来是对这一通电话不在意的,但是李廷枢自从听了电话之后,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我在一旁偏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只剩下了一条缝。我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怎么了?”
等李廷枢放下电话后,我才开口问道。
李廷枢静静看了我几眼,然后才说:“胡言辞职了。”
我傻了,愣愣反问道:“什么?”
李廷枢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我看见他的咬肌明显的陷了下去,“胡言辞职了,在我们走后不久,她就把辞职信递交了上去。”
我没想到李廷枢跟她摊牌之后,胡言居然会做出这种破釜沉舟的举动,我一直以为,胡言所有最骄傲的资本,都来源于工作上的自信。
即使在我们最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也不能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女强人,手段凌厉,做事果决的女强人。
但是现在,她却放弃了她所有的一切,在公司的职位,可以说是胡言这些年来打拼下的江山,但是现在她却放弃它了。
我想不通胡言这么做的目的,那就只好等李廷枢来给我解答了。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李廷枢微微笑了笑,他安抚道:“别怕,不是你的错,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她。”
我咬了咬唇,小声问道:“你……不去挽留她吗?”
其实我非常不想说出这一句话,我一点都不想当个圣母,但是我怕事后李廷枢想起来会觉得悔恨,到时候反而更加麻烦,旧情复燃什么的,很讨厌不是吗?
我有些忐忑地等李廷枢的回应,我真怕他会说出要挽留的话来。
一边是我提出来的要挽留,另一边又希望他不要挽留,真是矫情的厉害。
我自嘲地想着,耳朵里听见李廷枢疑惑的反问,“为什么要挽留?”
我怔怔抬头,看见了李廷枢认真的目光。
“我说了,这是她选择的路,是她性格使然,没有人逼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算我还可以让她待在公司里,但是她自己也会呆不下去的。”
原来他也这么深入地了解胡言。心中酸涩泛起,我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但是,现在李廷枢完全不能顾及到我的心情,因为他陷入了沉思。
“胡言的性子要强,他会选择离开公司这边不奇怪,让我感到奇怪的是……”
李廷枢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我接着问道:“只是什么?”
李廷枢有些无奈地摇头,“关于我和她的那些往事,你知道,人在青春期,总是会做出一些傻事。我知道胡言对我有感觉,在学生时期就知道了,但是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过她,她是个骄傲的人,按道理来说,不会死缠烂打,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那样的事情……我认真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李廷枢所说的“那样的事情”是指我那天看到的胡言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事情。
事到如今,我已经明白了,那不过是胡言策划的把戏。我一直以为,胡言是真心喜欢李廷枢,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现在听李廷枢的话,好像另有隐情。
我也才反应过来,要是胡言一开始就把我当成情敌,那么,她会一开始就朝我下手。
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但是她前期却放任着我,虽然我能感觉得到她对我淡淡的敌意,但却是冷眼旁观的状态,从没有出手做过什么。
直到后来的陪酒事件开始,她才开始有所动作。
也就是说,她一开始,并不想对我做什么的。
那么,后来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我想得有些走神了,突然李廷枢举起手指头弹了我的额头,“行了,别想了,你脑袋瓜那么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过了一会儿,李廷枢才低低道:“也许……是我感觉出错了。”
也许,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也许的后面是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胡言的事情就此平息,不要再出来打扰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