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的教诲，孙女一直铭记在心。”她忽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若是柳姨娘，老夫人是否也是这般公事公办。”

    “什么？”

    老夫人应声拧起了眉头。

    柳姨娘这会还欲拦，却是拦不住了。

    “祖母不知，今儿柳姨娘疑心我院里的知华偷东西，招呼不打一声，硬闯入孙女的院子，将知华拿了走。”江北宁的声音冷冷的，让柳姨娘的心凉了半截，“非但无礼，还声势浩大地将当铺的老板请来了府中。”

    “那又如何？”老夫人

    低沉的声音兀的打断江北宁的话，言辞间似乎带着几分不耐烦。

    “依祖母之言，相府规矩最是严的，而柳姨娘不跟孙女打声招呼就闯院拿人，此非礼也，这是其一；这后院内宅之事，本就是登不上台面的，柳姨娘却兴师动众将外头的老板请进了内宅，偏生将此事闹大了，有损相府的门风，这是其二。”

    江北宁说的话有理有据，还含沙射影地讽刺江楚钰，硬是让老夫人无从挑刺。

    她支吾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偷这事儿，事关相府名誉，事关王法，又怎算得上是后院内宅之事？”

    任谁听了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都会忍不住讽笑出声来。可老夫人偏心都快偏到天上去了。

    江楚钰的蠢事儿不论如何，都得千方百计地瞒下来，而知华不过一小小婢子，任由柳姨娘欺侮了去，也算得是她应得的。

    江北宁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失望至极。

    “祖母，可惜的是，柳姨娘拿出来的证据，无论是哪一件都无法证明知华偷了相府的东西，而柳姨娘辛苦请进来的当铺老板也侧面证明了知华是无罪的。”她半掩了双眸，仍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语气，“敢问老夫人，

    柳姨娘无故冤枉知华，该当何罪？将此事闹大，坏了相府名誉，又当何罪！”

    “老夫人，都是无稽之谈！妾身冤枉！”柳姨娘眼瞅着情况急转直下，她也顾不得其他，只身冲了过来，就是不肯承认此事。

    江北宁平静地拿出柳姨娘立的字据，呈给老夫人。

    袁氏纵然有心偏袒柳姨娘，可当着众人的面，想要给柳姨娘翻案，的确是落了江北宁的面子了。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面带不悦地扫了眼面带梨花的柳姨娘，下一秒，将字据撕了个稀碎。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缓缓地开口道：

    “行了，此事是非我都清楚了。可主人家哪有给奴才道歉的道理？柳氏你且赏些银钱给知华，聊作安抚，便也罢了。”

    她此番前来，不过是来找江楚钰的。

    这横插的枝节，被她解决完之后，袁氏便带江楚钰离开了。

    知华愤愤地回到院子里，直言老夫人这番做法不得人心。

    江北宁早有预料，只见她携了知华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满怀亏欠。

    “知华，此番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柳氏还有不少问题，这笔账我定会替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