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做什么我都支持您,反正我是一辈子不要和你分开的!”
篱落出门的次数明显增多,为新后添置衣物书籍首饰,这些事自然无人敢置喙,几次下来,篱落和七曜先生便接上了头,暗自做好准备,只等初五晚上的到来。
这一日,千梓在房中想着该带些什么东西离开,包袱太多反而成了累赘,一定要轻装简行才好,便动手缝制能绑在身上的布袋,以便出行。
脚步声由远及近,千梓抬眼,竟是个陌生男子,一身名贵的锦缎长衫,双手背后,眼睛略显轻浮,但举止还算文雅。
“不知尊驾为何不经通报擅自进入闺阁女子的房间!”
羊千梓的厉声发问,男子却并不生气,
“羊府高门显贵,如今更是一步登天,寻常人哪能说来就来,既然我能来,自然是经过羊府主人同意的,何况,我是你的大恩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千梓随即便明白了男子所说的大恩,因为母亲沐氏说过,外祖父曾和一个沐姓本家名叫沐庆年的人来往亲密,两家关系一度很好,后来父亲羊素也和沐庆年有了来往,都是因为沐庆年与英王关系很不一般,所以多数人都拐弯抹角的想和这个人靠上关系,若论起来,羊千梓还要叫一声舅舅。
此次封后如此突然,向来多半是沐庆年在这中间牵的线,羊千梓的内心是说不出的厌恶,以他人的幸福为代价,来为自己铺路,居然还有脸来讨恩情,
“你,就是沐庆年?”
沐庆年略感惊讶,论起来羊千梓是晚辈,理应叫一声舅舅,可如今千梓受封皇后,就算是直呼名讳,沐庆年也不能多说什么,
只好讪讪一笑,
“我这外甥女果然是聪慧过人,你我素未谋面,竟然能知道我是谁。”
“哼,”羊千梓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这很难猜吗?这个皇后之位,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劫难,唯独对这个中间牵线的人好处多多,在你看来,你是我的恩人,在我看来,你算得上是我的仇人!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进我的门,我这里,并不欢迎你。”
沐庆年惊讶于羊千梓如此直白的讽刺,更惊讶千梓的胆量,这番话,拉出去凌迟都不为过,可是,偏偏,英王看中了她,现在,谁也不能拿她怎样,既然木已成舟,那么,如今沐庆年就要使劲浑身解数,将羊千梓拉进自己的阵营里。
“你说的都对,我也佩服你有胆量说出来,看来羊氏幼女胆小怕事的传言不真,但我只说一句,你若乖乖配合,羊氏无恙,沐氏无恙,反之,只要册封礼上有任何的闪失,比如皇后无故消失,那么,羊氏、沐氏,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弟弟,都将成为闪失的代价,这笔账,不知你算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