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萤低着头,她看到秦司琴的青色的鞋子走动。
她抬起头,看到屋子里大红色的衣橱,大红色的纱帐,大红色的木槿花,大红色的下裳。除了在她这个短暂的小屋里她可以假装拥有支配的权力。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很美好,就好似她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共主!人都不能违背她的意识。
这是秦司琴的杀手锏,也是秦司琴最后的说法,她坚信,只要她否定了这个说辞,秦司琴就再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堂主的本意是让我们保护好小七,如果小七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该怎么办?你的想法是很好,可是一旦出现差池,我们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以无功,但我不能有过!”
“师姐!”
“你不必多说!我主意已定!明天把小七调到我房里!由我亲自看管!马俊就留到客栈,还让他处理客栈里琐碎事务!”
秦司琴的脸上之前那种冷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她感到高兴的焦急。她头一次在与秦司琴争斗中得胜。
秦司琴走到秦司萤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一手按在桌子上,另一手从拔下头上的一支紫金风簪,上面一颗祖母绿的宝石格外耀眼。
“你难道忘了,这个簪子?”
“我不觉得这次这件事,你还能用上次的方法!”
这支簪子虽然材质一般,但是出于名匠之手,故而价值非凡。但是在秦司琴的手里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支簪子是秦司琴替林清月说服剑神宗合作后,林清月赏给秦司琴的,这个象征着副堂主的簪子没有给她这个最早跟随林清月的人,反而给了秦司琴。
就好像有个人在她面前说,“秦司琴就是下一任堂主!”
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羞耻,兴奋,惭愧,得意!秦司琴的意思很明显,用这个簪子来换取她的信任,但她感不到兴奋与得意,秦司琴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也是秦司琴提出的,就算她拿了簪子又怎么样?
到时候,秦司琴立了功,她拿着一只破簪子,有什么用?
“你难不成还认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没头脑的笨女人……”
“不!师姐你不要误会!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只簪子的,师妹自知才德皆不如师姐!愿将这只簪子送给师姐!”
“那这簪子还是师妹的!师姐知道,师妹急着立功,想在堂主面前露露脸,但是师姐不需要,我只需要不出过错就好!再说了,就算堂主来了,我也没有错!况且我本身就没有错!”
已经到了这一步,秦司琴自然不会再把簪子收回去——象征着玉女门三大堂主的簪子。她又将簪子拿在手里把玩。镀金的簪子在被折射的太阳光下,异常刺眼。就和那些将整个屋子都照得红彤彤的衣橱、纱帐、床帘、花瓶一样,就和她因沾染了莲花汁液而有些粘粘的手一样令人厌烦。
“我现在才清楚,师姐才是堂主最信任的人!只有师姐才有资格拥有这个簪子,师妹我不过是替师姐暂时保管而已!师姐一直忙着门派里的事情,师妹现在才想到要将簪子还给师姐!真是罪过!都是师妹瞎操心!其实师姐早都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师妹替师姐说出来!”
“哎!师妹可真会说话,夸得师姐我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师姐!除了堂主,咱们堂里,不,三大堂中,那个堂的人能有师姐的武功?能有师姐的智谋?我看日后一旦堂主坐上掌门之位,那副门主就非师姐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