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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可要起夜?”
敏殊朦胧间似是听到有说话声音,缓缓睁开眼。四周黑暗,尚不知今夕是何夕。依稀记得她应该是走了的,无牵无挂。
“小主?”
睡在侧踏的小丫鬟,久久不听里面回话,疑惑的又问了一句。
“无事,浅睡忽醒。几时了”
“回小主,离早起还有两个时辰。小主若无事,就趁早歇了吧,明早还要跟着姑姑检查礼仪呢”
“嗯,知晓了。你进来把塌前蜡烛点了,把那甚子熏香灭了吧。”
“是”
影影绰绰的烛光,照着青灰色的帷幔,给其度上一层暖光。
敏殊躺在床上,了无睡意。她这是回到选秀时间了,呵,老天爷又何必呢?!
她上辈子就是自己作死的,所以谁也不怨,只怪自己痴傻。自以为是那人心头的朱砂痣,张扬任性活得肆意,却不知早已是他人嘲笑的痴儿,将别人嘴上的讽意,当成是对她得宠的慕羡,。就连那唯一的孩儿被害死后,她大吵大闹张罗着找寻凶手,却被人当猴耍般,陷入一个个坑害。
那人毫不怜惜自己痛失孩儿,张口训斥她毫无贵女风采,宛如市井泼妇,蛮横泼辣。只觉满腹委屈,她只是想给自己孩儿报仇,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作态。倒也慢慢沉静下来,不再每天上蹿下跳,惹人耻笑。
时间如白驹过隙,她也慢慢的精通人心能听懂字里藏针。却已懒得再去应付他人。每日只在自己院中做事,那人从未来过,直至她离世。
其实身为正一品太师之孙女,阿玛又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只要她在府中无甚大错,定能衣食无忧无人敢欺。祖父虽无实权,却是皇帝信任之人,阿玛也是有本事的,那人要交好,定不会亏待自己。只怪自己奢望太多,竟想独占一人。平常人家尚且三妻四妾,况皇子府内。
家中叔伯见她没能得宠,在她失去麟儿不久,就将自家表妹送入府中,道是安慰。她不怪家中如此作风,毕竟家族荣辱为重。
闭眼离世已是看透,只觉解脱,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出生三个月的麟儿,连额娘都没叫上一声。
老天竟给了机会重来,听那小丫鬟道明日姑姑检查礼仪,上辈子就是如此,皇上带着后宫几位娘娘闲来观看。因祖父之名,皇上点名问了几句,就直接留了牌子,省去后面选秀过程。
若是早上一日回来,她可找个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被刷退出宫回府。现在看来,这辈子又要嫁给那人了。
······
“左起二排中间那个丫头,可是富察太师之后?”
“皇上吉祥。回皇上,那是小女玛法。”敏殊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双手,腰背弯曲伏在地上,行了大礼。
“哦?前儿听太师说起,今儿来的可是他最宠爱的宝贝珠子。不想,朕今儿倒是有幸一见啊。哈哈哈哈···抬起头来,给朕看看太师的宝贝珠子。”
敏殊听着皇上爽朗大笑,开着玩笑命令道。慢慢的挺起腰背,抬头垂眼,视线固定在前方地上一点,不去看厅上贵人的脸。
“好好好,爱妃们看看。这太师家的宝贝珠子长得甚是喜人呐,幸不像你那五大三粗的阿玛。不然,朕可不敢给你指婚啊。哈哈哈哈”
“皇上,你莫要再打趣下去了,瞧瞧,那小脸羞红的”坐在皇帝左侧的一位妃子,顺着皇帝的话捧着。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太师要是知道朕如此欺负他的宝贝珠子,定要拿着训尺过来说书一通了。朕可不想耳朵生茧子呐。哈哈哈···起吧,别跪着了。”
敏殊又俯下身子行了大礼,才在旁边一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归位。
皇上和上面的众位娘娘又挑了几个秀女,问了问,无非是些会什么才艺,在家中多是做些什么。
皇上也是闲里无事,带着几位娘娘过来看个热闹。片刻之后,就呼啦一群全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