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殊打早儿便着人收拾,吩咐下去带着弟妹去那附近游玩。估摸到了午时,和隆多互视一眼。
“快午时了。宜兰,长姐带着你去那买了糕点,便回府用膳可好?”
“长姐,宜兰肚中不曾饥饿。长姐,在游玩些时候,可好?”
“宜兰,不可如此。到了时辰,不曾饥饿也要用些吃食。若还想游玩,明儿长姐允了隆多带你出府,可好?”
“那,便都依长姐所言吧”
“长姐,隆科想要那把木剑。前儿长姐赠的都不大好了。”
“好,长姐待会着人去买。”
敏殊带着众人,不动声色的前去福禄楼对面一家糕点店,由着宜兰和隆科挑选。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那苏公公一身便衣,迈着宫步前来。
“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可是忘了?”
敏殊跟着苏公公来到福禄楼二楼一雅间,对着站在坐在窗边的胤禛屈膝行礼。见那人也不叫起,却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眼中疑惑,微微皱眉回想那人所言何意。
这辈子只那庙中一见,再无联系。说忘了也只能是那庙中之事。
“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起吧”
“····”敏殊只是微有猜测,斗胆一试,却不想碰了正着。
“坐吧”
“谢四爷”
“可还安好?”
“劳四爷挂心,一切安好。”
“刚在作甚”
“带着弟妹出府游玩,看着快到午时,想着买些糕点回府。定不想竟是四爷也在,倒是叨扰了。”
“无妨。苏培盛,着人将富察家公子格格们带来。”
“这,四爷不必如此。”
“快去,今儿既然遇到,便一同吃食也好。”
“那,就谢过四爷。有劳四爷了。”
“江南两月,你倒是沾染了些,越发细腻”
“爷,你···”
敏殊听着胤禛这打趣调笑的话,心内微微诧异,原不想这胤禛还有这面。脸上却微红。
“甚是喜爱这玫瑰?”
“臣女无甚钟爱,花有不同,都甚美艳。”
“不然。定极喜爱玫瑰”
“四爷?”
“次次皆为玫瑰花香,甚是喜人。”
胤禛眼神温和脸色柔软,语气肯定带着调笑。看着敏殊似是不解,皱眉思索,忽恍然知晓,脸色刚刚淡下的微红,又跃然脸上,且是煞红。抬起玉手,执着帕子测过身子微微遮脸,漏出那通红的巧耳。胤禛见此,不妨嗤笑出声,心情本因政事郁闷忽而爽朗。
玫瑰?敏殊思索想起似是两次见面,她皆用的玫瑰膏。这胤禛此话岂不是说她体香。脸色羞恼。听到胤禛爽朗一笑,恼羞成怒抬眼瞪人。却见胤禛整脸笑容,眼中也是笑意直达眼底,看着是从心中感到松快。一时恍了神,她从未见过胤禛大笑。多是似笑非笑,真遇到高兴的事,也是嘴唇微微勾起,脸色微缓。这样爽朗的胤禛,前所未见,煞是引人。感觉心内一震。
胤禛看到敏殊恼羞成怒抬头瞪眼,却忽然盯着自己怔愣。心中一凝,竟是不知觉笑出了声。缓缓平静了脸色。执起茶盏,眼眉低垂。抬眼看着敏殊还不曾回神,眼神又带了笑。
“可是看痴了?”
敏殊被胤禛所言惊醒,听清所说,又羞涩的低头。这时苏培盛带着几人也来到房中。
众人给胤禛见了礼,便依着规矩坐下,垂手低头不敢放肆。
“富察氏·隆多?”
“四阿哥。”隆多听到胤禛喊明,起身对着其抱拳行礼。
“嗯,坐吧。多大了?”
“回四阿哥,今儿刚满十二。”
“嗯,倒还尚轻。可会棋艺?”
“玛法教导过一二。”
“嗯”
胤禛不再多言,低头押了一口茶。等着膳食上桌,皆无一人发声。饭后,又陪坐了片刻。敏殊依然不肯抬头,只低头扶礼,带着弟妹众人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