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风：“你把他当朋友，你信任他。”

    “他只是我的下属罢了。”玄煜说着又用不善的目光扫了扫叶扶风，“我最讨厌固执得拉不回来的人，比如你，看着就碍眼。”

    叶扶风：“……你刚刚说你在和阴烛的争斗中伤到了元神？”

    “我不记得了。”玄煜向椅子里缩了缩，懒洋洋地说道，“都快五百年了，我怎么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你还能记得你修仙时的事情吗？”

    叶扶风：“……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我比你聪明多了。”

    叶扶风：“……”

    玄煜在此次斗嘴中再次夺得胜利，紫微仙君叶扶风再次被他的牙尖嘴利嘲讽得哑口无言，于是玄煜心满意足地缩起了身子，再度闭上眼睛静候魔气的恢复。叶扶风不禁摇了摇头：他刚刚一瞬间想起，元神若是受到过剧烈创伤，那么可能会造成一部分记忆的丢失。玄煜不认识他，会不会早在二人还未成仙成魔之前就已经相识？

    “玄煜，”叶扶风唤他，“你还记得你修魔时的事情吗？”

    玄煜睁开眼，这次并不是为了斗气，他的目光确实有些阴鹜，像是被人冒犯了一样炸起全身的尖刺拒绝叶扶风的询问和靠近：“问这个做什么？”

    叶扶风：“……我只是问问。”

    “记得。”玄煜冷笑一声，“我被一名最亲近的修仙者背叛了。他出卖了我。”说完他的目光尖锐起来：“你满意了？”

    叶扶风：“……抱歉。”

    “出去。”玄煜冷冰冰地说道，“你太吵了。”

    .

    叶扶风被玄煜赶了出来。

    因为这里房间不多，叶扶风暂时无处可去，只得站在长廊里伏在栏杆上吹风。苍淮恰于此时巡逻路过，见到叶扶风站在那里，不禁有些吃惊地上前一步：“尊主，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叶扶风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魔尊玄煜。他微微颔首示意：“睡不着。右护法辛苦了。”

    “这是属下分内职责。”苍淮恭敬道。他觑了觑叶扶风的脸色，小心地问道：“尊主可是心情不好？”

    叶扶风本想开口问问玄煜过去的事情，但突然想到自己此刻顶着魔界尊主玄煜的身体，于是瞬间改了口：“近日总觉得神思烦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苍淮摸了摸鼻子：“尊主和阴烛争斗时伤了元神，有一段时间曾不记得过去自己修魔时的事情了。为此属下还有些伤心……”

    叶扶风挑起眉。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苍淮叹口气道：“属下是和尊主在修魔时认识的。不过尊主您不是想起来了吗？都快五百年了，虽然当时受创严重，但在五百年间您还是有所恢复的。”

    叶扶风点点头：“但我就是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

    苍淮迟疑了一下：“属下……”

    “有什么话就说吧。”

    “属下确实曾听闻尊主在修魔时的一些事情……”苍淮低着头，说话时语速很慢，似乎在仔细斟酌措辞，“尊主或许忘记了那些事情……若是尊主想知道，可以问问左护法时乌。时乌是尊主修魔时的好友……尊主或许不记得了。属下只是在尊主到魔界后才与尊主相识，此前……并不了解。”

    叶扶风心中一动——玄煜果然在凡间呆过一段时间。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对玄煜的熟悉之感，绝非空穴来风！

    “我知道了。”叶扶风淡淡道，“明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苍淮……”

    他停住了，目光微微侧向玄煜所在的房间，他的眸光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波澜。

    停顿许久，他才继续说道：“……保护好他。”

    苍淮微微一怔，瞥了一眼叶扶风的神情，立刻低下头去应道：“是！属下用性命担保，一定保护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