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悦笑着瞥泽怿一眼:“哦?看来我家怿王爷在兰殊眼里委实重要,心心念念着要拉拢你。怿王爷怎可不识抬举?”
“哥哥休要冤枉小弟,有萧然哥哥作证,小弟之心可昭日月。”泽怿委屈地驳回去。
泽悦知道自己宝贝弟弟心里还是有兰家父子一席之地,不过也没深究,只是追问萧然:“你给了兰策什么大礼?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泼了他一壶水那么简单。”
萧然哈哈大笑:“知我者泽悦也。”凑近两人,低低说了几句什么,两兄弟脸上都露出欣然之色。
“怿弟,你久居浥国王宫,对宫内情形了如指掌,一会儿画个图给我,天色将晚,我打算夜探王宫。”萧然目注窗外,映着夕阳的双眸中闪过深不可测的光。
“我与哥哥同往。”泽怿道。
“不,你俩身份显要,这皇家驿馆中都是浥国耳目,你们不能轻举妄动。不到最有把握的时候,我们不能棋差一着。放心,我今夜只是去探探路子,摸摸这王宫的底细,不会造成什么动静。”
“萧然,为了我,委屈你了……”泽悦一句话刚出口,就被萧然笑着挡住,“想当初你为我连新娘都扮了,我难道还在乎这身侍卫装?”
泽怿从未听过这段故事,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泽悦,满脸惊愕。泽悦被他看得局促不安,脸上竟然微微红了。萧然哈哈大笑,又怕笑声惊动了驿馆中人,引起怀疑,连忙收敛。憋得嘴角抽筋。
“爹爹。”怀霈走进来,轻声道,“刚才霈儿在这驿馆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很多可疑之人。”
泽悦摸摸怀霈的头,啧啧赞道:“萧然,你家儿子真是能干,小小年纪就可以为你做事了。”
萧然道:“分明是为你这叔叔做事,哪是为我?”
泽怿本是心情沉重,见这两位哥哥嘻嘻哈哈,全不当一回事,也就有些释然了。
重渊宫中,兰殊听完兰策回报,微微沉吟,双眸中闪动着鹰隼般尖锐、犀利的光:“他们俩兄弟毫无紧张、慌乱之色?”
兰策对父亲这种问话抱嗤之以鼻的态度,脸上却没有露出来:“父王也未免太小看泽悦了,当初泽怿将他劫持到我们浥国来时,也未见他紧张害怕,只不过意志消沉、大病了一场而已。泽悦和泽川一样,都是骨子里骄傲的男人。”
兰策一听这话就怒气上涌:“骄傲?再骄傲孤也要让他匍匐在孤的脚下!泽国三世向浥国称臣,泽川他不仅诱拐了孤的小妹,还妄想从此翻身,孤岂能容他!他们有穆国撑腰又如何?泽川不是再次落入孤的手中了么?”
他顿了顿,看着儿子:“你打算让云紫诺腹中的孩子活下去?”
“父王……”兰策变色,“原来父王已经知道?”
“你什么事能瞒得过孤的眼睛?”兰殊脸一沉,“你想让云紫诺成为你的太子妃,就让她彻底脱胎换骨!”
“父王,你的意思是……要将这孩子做掉?”
“难道你还打算留着他?”兰殊脸上更阴,“策儿,你别忘了你是我们浥国的太子,行事需要检点!玩玩可以,但孤绝不允许你给浥国抹黑。”
兰策目光一闪,露出深沉的笑意:“父王,儿臣岂是无知小儿?父王这番行事,还不是儿臣给你提议的?”
“是你提议的不假,可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那个云紫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父王,你忘了当初太上皇留下泽怿的故事了?如今紫诺怀着泽悦的儿子,儿臣留下他,岂非可以将他牢牢抓在手中?”
兰殊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只怕养了一只白眼狼,就象泽怿这样。”
“儿臣可以保证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连紫诺都不知道。让他一出生就‘死亡’,父王以为如何?”
兰殊目光渐深:“且看事态进展如何,也许根本不必要多此一举。”
“是,我们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