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娘娉婷袅袅地走来,雷鸣霄无意识地抚着下巴,目光泛着一丝莫名亮光。他主动送出臂弯,低勾下巴,嘴角溢着笑:“笑笑,你今天很美。”
莫笑漠无表情地挎上他的臂,自始至终好像都没看他。
雷鸣霄隐隐皱眉,好像坐实了之前的感觉。她生气了?气婚礼不够奢华?气自己昨天没去看她。他觉得莫名心烦。可今天,他忍。他抑着嗓子凑近,耐着性子:“生气了?知道你昨天感冒发烧,我就飞车去看你。可两个妈都迷信,说结婚前一天不好见面。我昨天硬被妈拦在了门外。好点了吗?”
他低眉看她,她嘴角还是挂着那丝笑,淡淡地朝宾客行注目礼,却好像压根没听见一样。他不耐烦,可眼下的情景,他只得再忍,他笑得更加温柔:“不信?不信问莫阿姨。嗯?”
莫笑终于扭头看他。眼神清冷,嘴角的那丝笑却绽了开,她说:“当好你的新郎吧。”她笑起来最迷人,水灵灵的大眼睛娇俏欲滴,浅浅的小酒窝若隐若现。而这会的微笑,带着诡秘的清冷,竟显得莫名神秘。
雷鸣霄很受用地点点头,伸手握着她,暧昧地说笑:“我这个新郎有没有当好,晚上你自然就知道。”
像被个大摆钟当头一棒,高跟鞋一蹩,莫笑差点歪倒,幸在有身边的男人搀着。她极力梳理笑容,却觉得脸颊紧绷得似敷了一层珍珠末面膜。她笑不出了。她本来就没有名门闺秀的演技,刚才的微笑已经耗尽了她毕生的演技。领证当天知道丈夫……她不知那张照片该定性为“劈腿”还是“外遇”。她受不了,昨天浑浑噩噩地睡了整整一天,她还是受不了。那不是粉笔字,说抹走就能抹走。她的忍耐,这刻好像已到了极限。
敬酒……又是新一轮折磨。
莫笑像个挂着假笑的木偶人,由雷鸣霄扯着穿梭在富丽堂皇的宴厅。当那对璧人一样的男女投入视线,她还是微微一怔。
“段子琪,我们见过的。恭喜。”段子琪盈盈起身,风姿卓卓地甩了甩大波浪,端起酒杯,优雅地浅抿一口。
见过?是的,在温哥华。莫笑低头抿酒,正好借着高脚杯遮一遮自己狼狈的眼神,可脑海止也止不住地浮现那双黑色蕾丝袜。
蔡峰站了起来,有点尴尬,却强撑着风度敬酒。
雷鸣霄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地招呼宾客,浅笑欢谈。
这时,段子琪凑近,贴面对着莫笑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