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窗口大开,外面黑洞洞的一片,一阵夜风猛地吹进来,冷得我浑身一哆嗦。√
这帮龟孙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指定是宝器那瓜娃子逗的师,教唆党中喜几个翻到院子里去了。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一旦谷丫引起了院方的注意,那可就真是太监进了妓院,没得搞头了,我的计划全部都会落空。
想到这里,我一定神,翻身跃出了窗外。
外面月色朦胧,夜凉如水,只剩下远处门卫值班室的灯光孤零零地亮起,但距离较远,照不见我们这边的区域。我翻出窗子,沿着墙根没走几步,便看见前面一拐角处,宝器,党中喜,张富团还有天眼刘四个人正挨个儿挤成一团,并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朝院子那边在看什么。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跑这儿干什么?别告诉在赏月。”我轻手轻脚地跟上去,凑在他们耳边问。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太平的夜啊。”宝器依旧是下语不接上弦,死性不改:“我有预感,我今晚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这是我要火的征兆。”
“嗯嗯嗯。”党中喜也随声附和,点头称是:“我夜观天象,今夜吾将羽化成仙,我说诸位,一会儿甭拦着我,小心我把你们给拽到天上去了。”
“神仙?神……神个屁,一根鸡毛落下地。”张富团说话有些结巴,“你要成神仙,谁说的?”
党中喜嘴巴一撅,眉毛高扬:“玉皇大帝说的。”
一旁的天眼刘像是踩到了钉子,突然跳出来,急忙道:“我没说过!”
“嘘!都小点声。”宝器把手指放到嘴边,眼睛却像镶上去的一般,直直地盯着远处的院子出神,那是谷丫出现的方向,现在那边区域黑得摸透了,什么都看不清,迷茫一片。
“我第一,喜叔第二,富团哥第三,小刘子第四,洞拐垫后,给我们擦屁股。”宝器胡萝卜掉茅坑,真当自己是个角儿,大言不惭地分配起来,我心说凭啥听你的时,宝器这时候却已经悄悄地摸了上去。
别看宝器个子不高,瘦不拉几的,潜行上去的速度却是很快,压低了身体,几乎是手脚并用般的,就摸到院子中去了,不一会儿,就没入了远处的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隔了好大一段时间,那片区域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只能听声。刹那间传来一阵类似打饱嗝儿的声音,咯的一下,像是被闷住了的感觉,完后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等了约莫有十来分钟,党中喜跃跃欲试等不住了,“那小子嫩青,看来还得贫道出马,保准一个顶俩。”言罢顺着宝器的线路,也跟了上去。
这下可倒好,党中喜去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连屁响声都没传过来一个。
“这……这下该谁上了?”张富团梗着脖子问,一副大义凌然,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派头。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拿头上抹了抹,不像宝器张富团那边猥琐,这人直接大摇大摆地向那边过去了。
直到张富团进入了那片黑暗区域里,我盯得眼睛又酸又涩,就拍了怕我前面天眼刘,问:“小刘子,你平日里不常唠叨你眼神好使吗?你给瞅瞅,那边到底有什么?”
天眼刘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摘下了鼻梁上的眼睛,静静地朝那边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的时间。我一开始没开窍,摘了眼镜,你个四眼还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但转念一下,其实不然,这小子可能与我想的背道而驰,极有可能,这人是个远视眼也不一定。
“那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说:“那东西特别脏,是阴煞,污秽得很。”
最后他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看得我出马了,逮住了可以拿来包饺子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