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仓库中,一具被剃光肉的尸骨,两个惊诧不已的人。√
死者仿佛被抽筋扒皮了般,除了手掌外,浑身上下没一处能看到完整的肉,空留下一副骨架。尸骨十分新鲜,上面的肉屑都呈绛红色,能够闻见一股酸味儿,就好像拿醋抹了一遍。
党中喜伸手在尸骨手掌处一抚,然后放鼻尖闻了闻:“这上面涂满了硅酸,能起到保护的作用,但是量太少,不能涂遍全身。”
“他这像是被成千上万只鸟给啄出来的。”我做出个大胆的假设:“莫不是天葬?”
“不会。”党中喜摇头:“天葬会把尸骨敲碎,不可能保存这么完整。”
“那死者的右手掌,为什么会被砍掉?”
既然将有限的硅酸用到手掌上,那么可见其有着超乎寻常的价值,我的猜测可能是,当时死者身处一种难以脱困的环境,出于自保,他才不得不砍掉自己的手掌。
“砍他手掌的另有其人。”党中喜把尸骨的右手腕抬起,上面齐刷刷地被利器截断,只剩下一段腕骨。“如果是他自己用左手砍的,那么切口必定向内,而你看这角度,是从外侧砍出来的。”
我一看,不得不承认,还真是。
“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这样……”党中喜总结下,做出个推理结论:“起初最先下去的,就是这个人,后来遭遇变故,又为了保存某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他把硅酸涂在手掌上。右手原本是握住那个“重要东西”的,可是后来却被人砍掉了。”
怪不得天眼刘前天晚上,看见上来的是九具尸体,原来去寻找失踪的人,可能到达起初下去那人遇害的位置,却发生了难以扭转的变卦,只能带出一副尸骨。
死了十个人,究竟是为了何种目的,又从地底深处带来上了什么?
心烦意乱得很,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党中喜又把尸骨重新塞回麻袋中,刚系上麻绳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我突然眼前一黑,仓库里嗖的一下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筒不知有什么怪毛病,突然间熄灭了。
这只手电,不知党中喜从哪个矿工身上顺手牵羊来的,用的都是干电池,很多年前农村常用的那种黄铜型。这黑暗中陡然没了光,心里仿佛一下没了着落,我忙拍了拍手电筒,闪了两下,但持续的时间不长。
就是这么不经意地闪两下,在十分有限的零点几秒中,我猛地看见在党中喜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
一条细长成岔路状的黑影,从房顶上沿着墙面爬下来,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眼睛捕捉到了。
手电到这时候彻底报废了,我狠命连拍几下,毫无反应,可能是里面的电池接触不良。心中不由得暗骂党中喜,这龟孙子偷啥不好,偏弄来这破烂玩意儿,如今关键时刻不顶用了。
“不好洞拐,这仓库不能再呆了,快走!”党中喜突然从我身边走过,劲风一闪,我感觉它朝着门的方向走去了。
这当儿我还在捣鼓手电,彻底反应过来时,脑海中嗡的一声,坏事了,这下搞大发了。矿场里存在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夜晚不能用带电的任何发光设备,恍然不觉中我们违背了,这就代表可能已经招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