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药铺(第2页)
“铺里姓魏的伙计。”
“咱们库中的存货也是他负责搬运整理的吧?”
“正是。”
“他现在何处?”
“大约是怕受牵连,自晌午起就不见踪影了……”冯博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送走那两家病患后到库房查看,确有两袋天花粉误写了怀山药之名,药柜上标识木鳖子与番木鳖的字签亦是模糊不清。魏伙计不过粗通医理,指望他微察秋毫也是强人所难了。”
巫月并不赞同他的说法。“经营药材生意不比别行买卖,最容不得缺斤短两或张冠李戴。稍有差池,砸了招牌事小,危及人命事大。他要吃这碗饭,就该低心下意、克己慎行。您不必替他开脱。”
“唉,原先收购药材、巡检药柜家父总是亲力亲为,而我初担重任又忙于研制新药,便多少有些散漫。算起来这都是我失察所致,怪不得旁人。倘若由此引出祸端,冯某情愿一力承当,断不能让东家作难!”
巫月闻言,莞尔道:“冯巫两家是三代世交,岂能因这小小的风浪疏远了关系。且不论此事尚有诸多疑点,即便真是咱们的失误,不也没闹出人命嘛。左右不过破费些钱财而已,您还怕他们吃了我不成?”
冯博文见她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又想到父亲临行前的嘱托,不由自责更甚,深感无颜在此久坐,遂推说身体不适,匆匆告辞离去。
余下的人早窝了一肚子话要讲,他前脚刚迈出大门,映翠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道:“娘子,您如何断定那两家人是来敲竹杠的?”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巫月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底方,不紧不慢地说道:“冯伯虽然出于愧疚,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但咱家在洛阳的铺子开了近十年,谁不知道采买和配药时还有老掌柜最后把关,怎么可能出这种纰漏?况且今日一下就来了两家,像是专为传风搧火一般,也未免太刻意了些。”
“月儿说得没错,依我看,那姓魏的伙计便是内鬼!”陈弘宇剑眉紧蹙,重重捶了下桌面,“照方才冯伯所言,存货和药柜上都只是字签有误,似这等微末之处要想改动,须臾间即可办到。这厮定然是收了昧心钱,趁人不备做下手脚,事后怕东家推问,索性畏罪潜逃了。”
映翠向来沉不住气,话没听完她已急红了脸,两手往腰里一叉,高声叫骂道:“这是哪个脏心烂肺的在背后捅刀子?如此下作的招数也亏他能行得出来,不怕遭天谴么?!”
巫月被她吵得心慌,只好转头给玉朱递了个眼神儿。
玉朱会意,忙拿起几颗果子,拉着斗鸡似的小丫头上一旁顺气去了。
陈弘志觑空走至近前,道:“阿姐莫愁,您要找这幕后指使,我倒有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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