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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双月传之长安驿 > 第93章 实情

第93章 实情(第2页)

    雨墨思忖了片刻后,慢慢答道:“做东的是太常少卿府上的嫡长子黄子昭,他和我主人素来交好,从无嫌隙。另一位是千牛将军府的嫡孙王培新,此人虽出身武官世家,却雅擅丹青,六郎时常登门与他探讨画艺,也没见红过脸。国子学的同窗就这两位。还有俩蹭酒吃的,一个是门下省录事家的葛世荣,一个是都水监主簿家的姜兴。论门荫资历,他二人连太学都进不了,更算不得好友。平日里只会溜须拍马,要说心怀叵测,怕是不敢。剩下的仆从加上我一共四人。六郎向来待下宽厚,陪席的几个僮儿总能领着赏钱,没有不爱重他的。”

    巫月嗤笑道:“又不是金疙瘩,人缘再好也做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哦,若细究起来,我倒是听说毛猴儿曾在私底下讲过对六郎不恭的话。”

    “毛猴儿是什么人?”

    雨墨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笑又不敢笑,憋得声音都有些走调儿了。“他本家姓毛,也不知他爹是怎么想的,给起了个大名叫毛旦。后来卖进葛府,才按着已有的两个小厮——天福、天禄排下来,改成了天寿。可寿与兽同音,他长得又是尖嘴猴腮的不讨喜,且有偷鸡摸狗的毛病,凡吃过亏的就都在背地里叫他毛猴儿了。”

    “你也吃过亏?”

    “没有。”

    “那你跟着起什么哄!”巫月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一个名字都能做出文章来。周文公姓姬,也单名一个旦字,你怎么不去问问他爹是怎么想的?何况你已经知道他人品不佳,就该懂得‘小人难养,近则不逊远则怨’的道理。光顾着逞口舌之快,万一被他记恨上,岂不是凭白添了块绊脚石。萧逸的案子犯得这般蹊跷,保不齐就是你种下的祸根!”

    她讲了一大堆,而雨墨大概只听见个姬旦,竟闷着头嘿嘿地傻笑起来,直到脑袋上挨了一书轴才没了动静。

    巫月坐回凳上,揉捏着眉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天寿德行有亏,他主人的品性也可见一斑。萧逸与他们既不是同路人,又为何会厮混在一处?”

    雨墨撇了撇嘴,“按黄子昭的意思,带着他俩纯是为消遣。”

    “此话怎讲?”

    “娘子有所不知,这葛世荣和姜兴的脸皮简直比城墙拐弯还厚。天天守在宫城外,专待郎君们散了学,巴巴地贴上去,冷言冷语全不在乎。偶尔碰上磨不开情面的,便以讨教学问为由缠住不放,宁愿倒贴钱请酒请饭也要把马屁拍上。六郎本不屑与这等谄媚之辈为伍,可好友们却骗说他二人胸藏锦绣。结果到了席上,两位‘高才’一张嘴就漏了底,什么琴棋书画,没一样能拿得出手的,文章诗词更是作得稀烂。六郎这才知晓,原来好友们是打着切磋的幌子,实为取乐而已。”

    “这种奴颜媚骨之人,其实最容不得作践。他们行事也未免太轻狂了些……”巫月想了想,又追问道,“葛世荣和姜兴家在何处?”

    “与黄府同在尊闲坊。”

    “当日晚到的宾客里,有没有他俩?”

    “有。葛世荣大约是亥时三刻到的,姜兴来得最迟,已是将近子时了。”

    “子时?你们经常这么通宵达旦的折腾么?”

    雨墨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是黄子昭喜欢热闹,六郎不常去的。”

    巫月略点了点头。“先放下酒宴的事,你再说说现场的情形。”

    “您是问他们穿没穿衣服?”

    “嗯。”

    这回雨墨倒答得十分痛快:“穿是穿了,但都衣衫不整。”

    “裤子呢?”

    “裤……裤子还在身上。”

    “萧逸可认得死者?”

    “素未谋面。”

    “那凶器找到了么?”

    “凶器就在屋内,正是六郎的佩剑。”

    巫月听到此处,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无不昭示着此案已是铁证如山。但若就此断定萧逸是元凶,又有诸多疑点尚未厘清。而自己毕竟是法医出身,并不长于推理,如果只看证词不验尸身,恐怕论起破案来,也不会比大理寺或刑部的官员高明多少……

    雨墨在一旁空等了许久,实在耐不住心焦,便轻轻唤了声“娘子”。

    巫月顺势抬起头,盯着他道:“你不是说为了萧逸什么都肯做么,那就想法子先安排我见见箫太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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