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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是明亮的天空,这个月芴莃街道两旁的桂花也开了,风瑟瑟的从鼻尖吹过,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
清芬袭人,浓香远逸。
透过空气往外扩散直至弥漫着整座城市。
早上八点半。
路边一个男生骑着车载着一个清秀的女生皱着眉头过去,后座的女生眼眶红了一圈。
楚以然握着单车的把手,因为无法分担后座人的难过而揪心:“千寻,想哭就哭吧。”
谢千寻朝天空望上去,眼泪打湿在脸上,风一吹就会变的冰凉,凉进心脏。其实阳光和眼泪并没有太大区别,即使是雾霾重重的天空也终会被光线所抹平,最后拉动出蔚蓝的天空,所以眼泪即使汹涌澎湃,也是会消失不见的吧?
眼前的视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看到细密纷杂的白点,睫毛深处的泪水好像要无声无息流进心脏一般,撩拨起巨大的疼痛。耳朵里被斜斜的刺进嗡嗡的汽笛声,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一直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孤单的孩子,比尔盖茨那个大叔说过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所以她从来也不曾知道上帝究竟受了谁的蛊惑,才让她如此难过。
人究竟为什么要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究竟为什么要变得如此狼狈不堪?爱是否是以一个华丽的字眼来掩盖它的骇人的一面,殊不知爱的前面是明媚的暖阳,爱的背后是寒冷的深渊。若说靠近暖阳需要翻过一座有一座山脉,而她何时才能走到贴近他的地方?云烟环绕的高山又是否是她要触摸的脊梁?是与不是全靠命运衡量。
走过了半生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所有妄想成了虚妄,是事是非,谁是谁非,都已延伸成了持续不断地思想漏洞,交错编织出人生的脉络,最后在流年里根深蒂固,这就是命运。
——命中注定要运行的概念,从最初分解出一个人要经历的人生,一步一步地再到生命尽头的水域,从不后退,只一味上前。
“嘿,千寻,你的奶茶,不加糖不加珍珠更不加任何防腐剂。”楚以然拿着一杯奶茶碰了碰谢千寻的胳膊,温暖化作一股气流从他的手上瞬间流进心里。
谢千寻还在路边靠着单车的后座,双手结过对方的奶茶,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油嘴滑舌。”
谢千寻想起来几年前她和苏斜也是一起骑单车出来,秋天好像还是那年的秋天,唯一变化的是挥手告别的人和莫名其妙穿插过来的的隔阂。那些告别过的人真的再也没有见到,那些隔阂好像在不着边际的逐渐加深,一切看似都是日升日落这么平淡的事,实则也在不停变化的吧?不然我们所有人怎么都是另一副模样?时间就那么仓促而过,连一个照面也不舍得和我们打。
楚以然仰起头喝了一口奶茶,看到周围的事物变化无常,一向不言语的他开始觉得时间过的飞快:“千寻,我们好像都长大了,变得不像我们了。”
“嗯,你说的对。”谢千寻看着周围枯黄凌乱的杂草,只有街道两旁的乔木还是盛夏一般的绿色。
她都知道的,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少,少的只剩下自己。很多时候,心都像缺失了一角,时不时的会冲上痉挛的麻木,就连开刀做手术也不会那么疼。
但是千寻,时光再怎么变我也不希望你变。温敦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不见,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的奶茶杯开口。大约认识谢千寻的时间太长,他才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被他记在心底,同样看清的还有她的变化,总是那么轻易让他皱起眉头。
——我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