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寻抬头撇了一眼名单上的签名——齐星,才猛然回过神来:“啊,我才刚来,不行吧。”
有头衔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人,她一个笨手笨脚情商智商为0的人怎么行,确定不是搞笑的么?
“我说你行你就行。”女生蓦地转身看了后面一眼:“还有散会,你们可以自由画画了。”
这就是谢千寻第一次认识齐星,总是穿着一身黑白服装,划着浓厚的妆,却不显的妖娆妩媚,像挂在墙壁上的黑白映画,充满敬意的肃穆。外人眼中遗世独立又高冷女王,足以征服所有人身上恣肆的态度,居高临下的女神终结者。可不知道为何,她总能在她的眼中看到和她一样的孤独,似是泯灭在黑夜里的月光,透明却时不时卷起一团凄凉的厚重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那种感觉。
谢千寻找到空位坐下,坐在画板前面低头画着自己的画,不理会身边人的嚼舌,只是默默地安静地拿着画笔。好像她的世界只有画笔沙沙的声响和颜料刺鼻的香味。
她很久以前听到一个画家说过一句话:曾经在心里悄悄话憧憬过很多人,现在也是如此。所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必须不断的去做,无论何时拿起笔,都不要忘记当初努力着去缩短那耀眼距离的自己。
这就是她画画时的心情。
最后纸上的颜色将原有的空白代替,衣襟飘飘的男生,面无表情的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拖着行李箱,身后是背对着他挥手告别满脸泪痕的女生。这个好像是苏斜毕业时自己哭着送别时的情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知道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画。
谢千寻一下午的时间都在画画,一抬头才发现社团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人,外面的天已经暗黄。走到操场时撞见坐在台阶上的舒夏,对方见到她猛然从台阶跳下来。
千寻,你才从社团里出来?
嗯,画了很久的画。谢千寻摸着手腕,稍稍有股轻微的酸疼。
舒夏睁大眼睛:画?你去的绘画社?
谢千寻抬头,嗯,怎么?
舒夏瞪圆了眼睛,嘴巴恨不得吞下一个鸡蛋,你……你见到绘画社的社长齐星了?
见到了,很有气场的女生。
听说她其实不会画画,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办自己不会的社团,总是一副很冷淡的表情,我见过她几次,心脏差点吓到半死。
有那么夸张吗?她觉得还好。
“小夏说的没错,千寻你以后小心点。”正说着,苏斜拿着两罐饮料从后面走来。
“哦。”连苏斜都这么说,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他们说的?
少年看着身边的两个女生摆手:“饮料只有两罐,你们一人一罐好了,我还有事。”
谢千寻叫住对方,慌乱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等一下,阿斜,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谢谢!”
“不用。”
“阿斜哥哥,我的下午可是送过了。”舒夏边喝着饮料边开口道。
“什么?”他怎么不记得?
“就是那一盒我亲手包的饺子。”
苏斜这才想起家政课上半熟的饺子,吃它的时候几乎鼓足了这辈子的勇气,他捏捏舒夏的鼻子一脸宠溺道:“古灵精怪。”
她们的关系太亲密了吧,明明一起长大,为何阿斜对我总是那么疏远,我想不明白,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
——2006年·谢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