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停了一下，问我：“你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

    那些东西差点儿弄死我，我想要知道一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一点儿也不过分吧？

    “人猪。”

    这和没有说不是一样的吗？

    这货惜墨如金，问一句答一句，倒是好过了明明知道就是不说。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半个小时，我才能给人猪下一个完整的定义。

    就像是我们养猪就是为了杀了吃肉一样，人猪也是养的白白胖胖的，杀了吃掉。

    人猪经过了某些变异，吃的东西不太一样，所以力大无穷。在饲养员那里比较温顺，如果离开了饲养员就会十分暴躁。

    一般体格不小，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就像是猪一样。

    “一般是什么人吃呢？”一想到那些东西顶着一张张人的脸，在地上爬来爬去，我觉得十分恶心。

    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人能下的去嘴，居然能吃得下去。

    刘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用一根手指堵上了我的嘴。

    四周围静悄悄的。

    他这么神经质有意思吗？

    我正想要继续说话，就看到了四面八方的地上一坨一坨的东西爬过来。一直到了距离我们十米的地方，突然间围着我们两个人成了一个整齐的圆圈。

    这里是我国的最北边，所以土地给冻得硬邦邦的，就算是铁锹也撬不动。这边的人有些不实行土葬，就是因为土挖不出来。

    但是，这些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在这么坚硬的土里面来去自如。

    他们的外表皮得有多么坚强呀？

    刘离眼神清明而且冰冷，像是浩大的烟海在那一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

    我的心脏狂跳不已。

    和刘离的平静完全不一样。

    我们四面的土堆越来越高，刘离脚下一动，一块石头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前面的土上。那土圈儿大概距离我们有五米的距离，但是刘离的石子儿居然把土堆上面砸了一个坑出来。

    这需要多大的脚力呀？

    国足就是没有眼光，他们要是把刘离给吸收了，刘离一个人就能把球门给射穿了。直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不过，刘离显然没有心情和我调侃，他放开了我，拳头收紧，现在的刘离就像是一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旦动作，爆发力惊人。

    很难想象，这么消瘦，看起来清雅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么沉稳的心境。

    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弱爆了。

    刘离这么猛，我也被鼓舞了，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被刘离踢烂了的土堆上开了一个口子，一张脸漏了出来。然后，蚕一样的身体缓慢的摇摇摆摆的立起来。

    就像是眼镜蛇用脊骨把没有脚的身体撑起来，高高耸立着。脸上的那对儿眼睛没有焦点，多看一眼都觉得十分恶心。

    那张脸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那张脸和我女朋友的一模一样。

    我当然不会蠢得认为这就是我女朋友，但是，我也下不了手。

    刘离一看到那玩意儿露头，立刻冲了上去，拳头狠狠地砸下去。每一拳都带着实打实的狠劲儿。那东西能在这么硬的土里钻，就已经说明了实力不凡，但是刘离的拳头砸在了那张脸上，却是把那张脸砸的鼻血酸水乱飞。

    那双眼睛不得已闭上，我才觉得没有那么恶心了。

    由此可见，刘离的拳头更厉害。

    因为刘离已经出头，所以这些土堆朝着刘离靠拢，围攻。我拿着匕首也使劲的往冒出来的土堆上面扎了两刀。

    土地硬的像铁，狠狠一刀扎下去，我的虎口阵痛。

    一股子的鲜血冒出来。

    那个领头的人猪想要跑，但是被刘离拎起来揍得更狠。

    刘离把那个人猪扔在地上，它只剩下了一口气，瞪着眼睛，惨白的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不出从前的样子，活生生的像开了一个颜料铺子，一口一口的吐着鲜红色的液体。

    眼神狰狞的厉害。看得人心里发颤。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刘离才从靴子上掏出了匕首，一刀结果了这个人猪的性命。

    因为打得东西太硬，所以刘离的手上也带了一点儿伤。

    “你有刀，怎么不直接杀了它？”

    刘离把刀子收起来，想了一下才说：“它顶着我姐姐的脸，我不打的它亲妈认不出来，不解气。”

    姐姐？

    他口中的姐姐，是我的女朋友吗？

    “你是她的亲弟弟？”

    之前的那一趟，我让我女朋友的家属来这个城市，认领从镜湖里打捞出来的尸体。但是非但没有打捞出来，反而是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恩。但是这里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应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刘离挡在我面前，那些耸起的土堆就渐渐地平了下去。

    那些东西也惧怕刘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