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凡问：“子明，你对我到底是因为我是柳絮的哥哥所以想要照顾我，还是因为我跟柳絮长得极为相像而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到对她的思念和慰藉？”

    这么尖锐的问题也是一直都困惑着陈子明自己的。

    他想了片刻很诚实的对叶启凡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没法回答你。”

    叶启凡听后反倒是很理解的点点头，“没关系，这才应该是你真实的状态，也足以证明你对柳絮的爱有多深了。”

    “那你对童小玲是认真的？”

    叶启凡听后冷笑着反问，“怎么，难道我就不配也有这样的深情？”

    陈子明耸肩，撇嘴道：“在我心里你和柳絮不仅长得很像，就连性情也很相近，任性又自我，所以我想童小玲她会招架住你这样的深情吗？我有些替她担心。”

    叶启凡喝了口啤酒，然后说：“你是想问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彻底的忘记了欧晓吧。”

    “那忘记了吗？”

    叶启凡苦笑，“我又没有失忆，当然不会忘记了，只是她在我心里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波澜了，我不爱了。”

    “恭喜你。”陈子明将自己手中的啤酒碰了一下叶启凡的啤酒，两个人相视而笑。

    叶启凡已经微醺。

    陈子明便说：“喝了这么多今晚别走了，睡客房吧。”

    叶启凡竟然痛快的就点头答应了，这要是以前要命他也不会留宿在陈子明的家中。

    陈子明起身，“我去给你找件睡衣，然后冲个澡就睡吧，明天我们还都有很多事要忙。”

    这一夜在酒精的作用下无论是正处在情绪和神经都紧绷状态的陈子明，还是意外知道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已死去的悲伤的叶启凡，他们都睡的很沉。

    崭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人们却大都在做着旧时重复的事。

    忙碌了一个上午，刚刚下课的叶启凡手里端着杯咖啡望向窗外日渐浓郁的春色，可眼中流露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自从昨夜听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名叫柳絮的女孩儿时，他的内心就不自觉的总是会想起她。

    终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陈子明的电话。

    “喂，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陈子明问：“你有事？”

    “嗯，我想你陪我去墓地看看她，我想去看看她，一想到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那里，心就会疼。”

    陈子明垂眸，“好，就明天上午吧。”

    “她喜欢花吗？想买给她。”

    陈子明的鼻子被叶启凡说的一酸，“柳絮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不喜欢那些仪式感的东西，觉得虚假没有意义，所以她从来都不收我送的礼物。”

    叶启凡听后低低的回了声：“知道了。”

    因为这一通电话搅的陈子明的心里沉沉的，他看了一下日子，距离定好开坟的日子仅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