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和银票都在百子柜‘当归’的格子上方的夹层里。只有‘当归’上了锁,多少有点太明显了。”
王笋从怀里取出信和一沓银票。他早就松开手腕了,王月的手却还是悬在空中。见王月还在发呆,王笋翻了个白眼,把她手里的烤饼接过来,把信和银票塞进王月手里。
王月这才缓过神来,双手打开信一字一句的读完。
太阳终于完全落下了,黑暗正在席卷这座边陲小城。气温突然降下来了,王笋这具躯体对寒冷的感知格外灵敏,他不知道那种寒冷是来自面前的王月还是来自夜幕降临。这种无知并不妨碍他的身体应激性的剧烈发抖。
王笋举起手里的烤饼:“我喝药都喝饱了,建议老姐你趁热吃……”
话还没有说完,王笋感觉香风扑面,自己的脑袋被按在一片温暖柔软之中,王月从轻声的啜泣逐渐变成放声的大哭,眼泪滴答滴答地落在王笋的后脖子上,弄得他痒痒的。
此时此刻王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只是在腰腿缠了麻布吗?
……
上界的小屋里,王竹睁开双眼。力量充盈的感觉真是让人通体舒泰。
他意念一动,仙力凝聚成小小的药瓶,将一颗魂珠放进药瓶里封好。那是下界的王笋原本的魂体,尽管自己已经十分小心,但是打通道路的一瞬间,少年的意识还是被抹除在了天地之间。
“牵扯到天帝与法则的争斗之中,你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他的目光投向下界,那里有一间小小医馆,在其中一个干净的病房里,刚刚得知自己险些失去最后的至亲的少女哭到昏厥,那个比较虚弱的身体艰难地把她移到病床上,直到王竹的灵魂回到天帝的身躯中来,少女还紧紧握着弟弟的手。
其实在某个瞬间,身为天帝的王竹有些羡慕另一个自己。虽然身处地狱,有人相互扶持,可以托付全部的信任……
天帝是强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很少有人会想起,天帝也曾经是一个虚弱的少年,最恶劣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踏过尸山血海,领悟生死法则,成为孤家寡人。
脆弱时间结束。王竹捋起袍袖,深刻的扮演使得法则的力量不进反退。
“大概可以使用一次法则的力量而不被反噬吗?”
王竹抬起左手来,黑白的尾戒瞬间归位。他要扮演凡人,除了使得自己的人性不被侵蚀,另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尝试除了练气士之外的另一条修炼道路。
纯粹的武夫,不参悟天地的法则,究竟是一条断路?还是抵抗法则化的救赎之道?
他在那个元婴小朋友的储物戒里找到了一些炼体法门,但多少有点太过粗鄙。真正高屋建瓴的炼体方法在哪里呢?放着天帝的资源不利用,实在是太浪费了一些吧。
正在吐纳的玄黄仙尊感受到了一丝召唤,他神色一凛:“帝君,有何指示?”
“昨日的奏折?是的,玄黄仙洲有一起叛乱,为首是仙君境巅峰,我已点了人去平……”
“啊?您亲自去?不至于不至于……”
第二天玄黄仙尊的晚辈找老祖宗请安的时候,只看到仙尊披散着头发,地上铺满了叛军的信息,口中喃喃自语:“难道是这个法宝?不至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