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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死于嘴贱

    穿上王月改好的上衣，看着已经换上一身朴素裙装的她，王笋由衷地说了一句。

    “很合适。很好看。”

    说实话这一对姐弟都不太像是驼城土生土长的人，在他们的骨子里似乎流淌着更文明的血脉。也许和少年之前说过的半年前去世的母亲王李氏有关。

    算是修整到最佳状态，姐弟两个身无长物，带好那些银票之后，两人离开医馆。

    说服了原本打算在医馆以逸待劳的王月，王笋终于走出这个狭窄的降临之地。没有办法呼吸新鲜空气——大漠之中出门最好还是掩住口鼻为好。由王月带着向镖局走去，一路上王月在向他解释半月以来的利害关系。

    相比于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少年王笋，本来作为女生就更加早熟的王月很早就摘掉了父亲带来的温情滤镜。知道父亲失踪之后，面对镖局的无理要求，王月的回应是默许。

    她不能像王庆一样对向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举起陌刀，拼一个“人马俱碎”，放弃一些财物保全自己和弟弟的性命，即便是王笋也必须认可这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没有那个李沙海的话。

    “李沙海……他是深受我父亲信任的副手，那支商队出发的时候他本来应该跟着去的，但是那时候他中了蝎毒，在刘婆婆这里祛毒疗伤。”

    王笋点点头，这不是他第一次居住在类似环境里，昨夜里他依照经验拿木棍敲打被褥，沙漠里特有的几样毒虫簌簌地爬出来。白天酷热夜里阴冷潮湿的环境造就了毒虫的天堂，中毒是难免的事情。

    “总之李沙海他经常来咱……我们家做客。也许曾经被他看到过我的脸，我也曾经听到过他向父亲求亲。”

    “为什么王庆没有答应？”王笋皱眉，这不符合逻辑。一路上看过去，这座城里梳了妇人头的女子年龄其实和王月仿佛，甚至有几个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已经大了肚子。在人类文明的边缘，习俗总是会向野兽靠近，底线也会不断刷新。

    王笋习惯性地换位思考——这个习惯有助于他理清思路——结姻是人类古往今来建立盟友关系的惯用手段，在这个需要抱团的环境，王庆为什么没有将女儿托付给信任的副手呢？

    “……也许父亲有自信可以独善其身。”

    王月在撒谎。非常明显的目光恍惚，不过王笋懒得拆穿。他开口问道关键问题：“我只想知道李沙海的实力，他背后的依靠。”

    “他能勉强用父亲的陌刀，父亲曾经评价他达到了‘五牛之力’。父亲失踪之后，他转而投靠了镖局的另一位师傅，使用连枷的刀疤刘，我不清楚他的实力，但是能做到镖师，至少是‘十牛之力’。”

    “李沙海有没有别的依靠，我不清楚。”

    王笋点了点头，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驼城有练气士吗？最高的实力是什么层次？”

    看到王月脸上露出的迷茫表情，王笋补充道：“有时候自称修士、山人，旁人也喊神仙。装束大概像我的长袍。”王笋的长袍和王月身上的衣裙都是在元婴小朋友的储物戒指里找到的，但愿那位乐子人的审美没有太过时。